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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辰萱也讲起来自己的事来,说她那几个不长进的兄弟,和她那活宝似的父母……

  畅雪看着司徒辰轩的脸,听得津津有味,听到有趣处还拍手称快。两人快乐的交谈。

  畅雪发现,司徒辰轩并非心冷,只是性格一板一眼惯了,她喜欢他讲话的语气,不刻意,轻松淡然,充满对人生的哲理与感悟;能与他在一起,真的是上天给她最好的补偿。

  畅雪幸福的笑着,像那枝头的月牙一般优雅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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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出现了,仍是一袭白衣,一身狂气。

  穆劲寒与他没来由的相似,这个问题困扰段紫洛许久,直至昨晚,她才有了答案--

  「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妳。」好听的男音在耳边拂过,夜已渐深了。

  段紫洛难掩激动。「是你!」他面具下的脸,会是什么样子?手悄悄的伸过去,想一解心中的疑虑。

  他轻轻一退,离她几尺远。「又想拆我的面具吗?」她常在夜里去太子的醉君榭,并不让侍从跟随,他放心不下,所以偷偷照看她的往返。

  「你在保护我吧,我知道。」段紫洛淡淡一笑,移动着脚步。

  「妳休要再过来,我得走了。」她回宫后若看不到自己,定会有所怀疑,所以还是赶在她之前回去为妙。

  「不许走!」段紫洛冲上前拦他,却绊到碎石,脚下一个踉跄。

  他不得已掠过来将她抱个满怀,而段紫洛却乘机一把扯下他的面具,月下淡光,看不分明。

  「还好妳没看清我的脸,不然……」他装腔作势的把她一推,装作冷酷的样子,可口气就是硬不起来。

  「哼!」他夺过她手中的面具,身形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错过了机会,没有看清他的模样,但反而笑得更甜。「没想到他身上涂的药膏和劲寒的一样呢!」那药膏只有大理内宫才有,味道独特,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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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视着手中的诗句,杜贤云不由得轻叹出声。

  「师父。」司徒辰萱轻唤。

  「辰萱,这首诗寓意并不难懂,为何妳师兄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司徒辰萱接过纸笺念道:「覆水难收缘飞尽,困室蟠龙末镇天,酒罢拱手道情义,树火燃臂莫等闲。」

  师父写出那么古怪的诗也就算了,还怨师兄白痴。

  「诗中的覆水难收,暗指自己无缘的爱人,第二句指困居皇宫的龙子,『末镇天』与大理的镇天阁无关,是意指还没有管理天下的太子。『酒罢拱手道情义』乃是一个谢,也就是太子的居所『醉君榭』,酒罢嘛,就是喝醉了嚷,再贴切不过。最后一句『树火燃臂莫等闲』,就是应了太子身上的记号,手臂上一枫叶状火红胎记是也!」

  听着师父无厘头的一堆说辞,司徒辰萱不禁头疼。

  明说就好了,还那么顾颜面,不就是找太子,用得着那么费事吗?如果师兄真的领悟到了,师父才真是丢人丢到家!

  「辰萱,妳在想什么?」杜贤云问道。

  「想自己遇人不淑,投错师门。」唉,师父把师兄整得真惨。

  杜贤云嘻嘻笑道:「师父有事求妳。」他从袖中拿出一纸信笺,「交给他。」

  师父眼中有一抹暖意,她只好接过。「直接带他走不就好了。」

  「我想给他时问考虑。」他深知段君潇是个矛盾的人,如果跑到他面前说要带他走,他反而会为难。

  「一切的事情,希望他能在这几天里想清楚,是去是留,我不会再勉强他。」杜贤云倒有些庆幸穆劲寒没悟出诗中的道理,要不依他的个性,拖也要把杜君潇拖回浮云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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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太子不吃东西?」段紫洛听闻太监的话,有些奇怪。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福安跪在地上。「太子陛下好像有心事似的,眉头皱得好紧。」

  段紫洛扶起福安,让他退下。「皇兄,洛儿来了。」

  室内一处寂静,内室已上锁。

  「洛儿深知皇兄不想待在宫中,不想坐上龙位,但江山要紧,孝心为重!」说出此话时,她有些心虚起来,因为自己同样的自私,也产生了不该有的儿女情长,生为皇族,自己怎么如此自私?

  「风花雪月都是过眼烟云,早该看淡了才是,更别说皇兄是唯一的皇子。」

  内室里传来一声叹息。

  「事事不能两全,应以大局为重!」段紫洛好说歹说半天,段君潇并不开门。

  「这皇族身分是无法背弃的负担啊!」

  她想起了穆劲寒,感情哪里是说放手就放手的,段紫洛住了口,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说这些话。

  沉静而温柔的声音飘出:「洛儿,妳爱过吗?」

  段紫洛不语,泪水却已流到腮边,好不容易才回道:「不曾!」心像被撕毁一样的痛,她奔出醉君榭。

  她的自欺欺人并没有骗到自己。

  那一晚,段紫洛在湖心亭中独自饮酒,酒入愁肠,滴滴化作相思泪。

  「我不能说皇兄,我也是个不肖女。」她喝得多了,竟不由自主的笑逐颜开,摇摇欲坠的身形向宁息宫走去,她要去见穆劲寒,马上就要见他。

  她想趁自己还有私心、有胆量的时候,去追求自己想拥有的东西。

  受伤也罢,堕落也罢,她好想见他,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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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水温热,热气蒸得他好舒服,穆劲寒慢慢地脱下长袍,把高束的长发解下来,披在脑后。

  夜里二更,宁息宫特别幽静,后园吹起微风,将他的长发吹起又放下。

  他放松下来,不再顾及是否会有人闯入。白衣的中衣、黑色的长裤……一件件脱下来。

  月光下映出他俊美迷人的身影,挺拔的颀长身材在泉中显得朦胧,像来自天界的谪仙,不染纤尘。

  那一晚的阴错阳差,使他心湖荡漾,可是公主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仍是同样娇憨的微笑和单纯。

  或许,她对自己只是一种亲情,一种出于朋友的包容。

  水珠顺着穆劲寒细长的脖颈滑下来,从胸前滑过平坦的小腹,接着又重回温泉的怀抱。水流丝丝留恋,沾湿了他完美的体肤。

  「谁?」敏感的听觉让穆劲寒紧张起来。

  脚步声轻轻的响动,一抹纤巧的身影映入泉中。

  别致的水蓝色宫装穿在她清瘦的身上,柔美飘逸,薄如蝉翼,无形中多了丝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穆劲寒站在泉中,愣愣的看着她,时间彷佛停住,暧昧的气息在二人中流转。

  水声潺潺,伊人在眼前。

  段紫洛视线在飘动着,衣裳已半湿。

  穆劲寒来不及思索,她已伸出纤臂抱住他光裸的身体。

  「妳怎么来了?」

  她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着他,穆劲寒感觉她的身子在微微抖动。

  她的双手收紧,脸颊靠在他的胸膛。「我想见你。」

  「可我在沐浴。」赤身裸体的站在她面前,他很不自在。

  「我心里有好多话,却又无法和别人说,心里好闷。我知道,世界上的人都不该信,唯一可信的只有自己,可是如今,我仍是那个傻傻的段紫洛,还是那个宁可人负我,也不愿负天下人的卓跞公主……」她软在他怀中。

  「妳喝酒了?」她从不会这个样子的。「妳去了哪里?」

  「我去见了皇兄,他却不见我,以前他从不会如此的,他、他真的要离开我了。」

  「放手,让我扶妳回去。」

  段紫洛大胆的抱住他,散发纯洁的诱惑,樱唇贴近他的耳际。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段紫洛的双手缠住穆劲寒的脖颈,话却吐得清楚明快。「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注)」凝眸望他,有着无言的控诉。

  穆劲寒一震,她……她是真的喝醉还是其他?

  「莫说你不是!」段紫洛的手拂上他的脸。

  他无语,只能望着她那迷离的美眸。

  「这样好看、独一无二的笑眼。」她的手指滑动,「如此的黑发。」她看着散在他肩膀的长发淡淡一笑,「又倔强、又傲慢的性子。」她的唇已印上他的耳垂。

  「妳……妳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疑惑。

  他以为她真的是笨女孩吗?「别问、别问,这么美的景色,这么暖的泉水,这一问不被你破了意境。」段紫洛优雅的笑道,脸上有着红晕的醉容,「佳人如水,你不心动吗?」

  穆劲寒用力的挣开她,「妳不问,我倒要和妳明说。是,我是骗妳,我不是太监,此次入宫另有目的,可我不是那种人,我不喜欢趁人之危,更不喜欢碰一个喝得迷迷糊糊、满嘴酒气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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