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制药小农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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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紫萁一脸沮丧地抬头看着他,摇了摇头,「我在想,问题或许并不是出在药丸上,王家拿这药丸做文章,其实只是想用它来构陷咱们罢了。」

  「有这可能,除了药丸外,王家也找不到其他把柄来陷害咱们。」张景皓点了点头,将她手中的药丸放回盒子,轻轻搂着她,安抚道:「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别再瞧它了,我一定会找出证据来,绝不会让他们的诡计得逞。」

  「好,我相信你。」陈紫萁点点头,靠着他温暖宽阔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心里的恐慌与不安才稍稍缓解几分。

  第十五章 双方太医来申辩(1)

  转眼五天过去,大理寺终于传来消息,说已查出导致恒王昏厥的原因。

  结果如张景皓所料,出在玉液丸上,不过大理寺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而是以杭州那几名同样服用过玉液丸的富家老爷曾出现过身子不适为依据,从而断定是药丸的问题。

  如此一来便印证了当初张景皓所料,杭州的事只是个引子,为的便是替恒王发病的原因提供佐证。

  因为是太后亲下懿旨让大理寺查办,因此大理寺卿柳诚一收到寺丞王吉呈上的证据,当即下旨派人将张院判抓来大理寺,开堂审问。

  柳诚冷眼瞧着堂下跪得笔直的张院判,只见他面不改色,端着那张严肃至极的老脸,任凭他如何盘问,都只淡然回答一句——

  「玉液丸是我自己研制,对恒王的病有利无害。」

  柳诚就这样与他整整僵持了半个时辰,若不是王吉说已请了证人前来,再加上恒王得知自个儿派人去抓张院判后,派人来传话,要他擦亮眼睛审案,可别冤枉了无辜之人,他才一直忍着没有对张院判用刑。

  至于恒王说这番话的用意,在他看来,必是认为此事绝不可能只是一个用药不当引起的意外。

  恒王虽因自个儿的病被夺了太子之位,但他毕竟还活着,终究是某些人的眼中钉。

  太后之所以会下旨让大理寺查办,也是存了这个心思,所以这桩案子,柳诚若办好了,有赏,倘若办不好,只怕还会跟着受连累。

  柳诚继续质问张院判,为何他研制给恒王的药在宫外也有贩卖,张院判却说待会那证人来了他便会说出原因。

  这时,一名衙役走进来禀报道:「大人,前太医院院判冯伦带着几名太医赶来,说他们能证明那玉液丸对恒王的病情有害。」

  「快传他们进来。」柳诚看了眼身旁的王吉,猜想冯伦便是他口中的证人。

  冯伦领着四名太医大步走了进来,先向柳诚行礼后,瞧了眼跪在地上的张院判,却见他连抬头看自己一眼也不曾,彷佛自己的出现并不令他意外。

  柳诚问他有何证据能证明,冯伦忙从怀中掏出一张自己根据恒王的病情,结合张院判呈上的玉液丸药方进行辩证,然后得出的结论是药丸中所使用的草药与分量不但不会对恒王的病有利,还会加重病情。

  中医讲究辩证与论治结合,辩证就是指针对病人望闻问切所收集的资料、症状和体征,通过分析与综合来辩清疾病的原因,以及性质、部位与邪正之间的关系,并加以概括。而论治则是根据辨证的结果,确定相应的治疗方法。

  然而,诊断出疾症以及如何下药,还要看学医之人的医术水准高低。

  柳诚拿着那张辩证单子,就像看天书一般,云里雾里看不懂,不过好在最后一句倒是看明白了。

  于是他将单子丢到张院判面前,「你自个儿看看,他说得对不对?」

  张院判捡起单子,很仔细地看了一遍,最终冷冷吐出一句,「一派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言,本官说了算!」柳诚被他这冷漠的态度给气得快七窍生烟,「恒王发病的原因的确是因你献上的药丸导致,而你又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药丸没问题,那本官就只能依这张单子为凭证来治你一个用药不当的罪名。」

  「老夫还是那句话,玉液丸对恒王的病情有利无害。」

  「你……」

  这时,又一名衙役进来禀报道:「大人,门外有几名太医求见,说要替张院判申辩。」

  「传进来。」

  前来替张院判申辩的几名太医都曾参与研究玉液丸的药方,当他们得知冯伦跑来大理寺指证张院判,忙赶了过来。

  柳诚本就打算派人请其他太医瞧瞧冯伦的辩证单子内容是否正确,自然乐意他们前来。「王吉,将冯伦的那张单子给他们瞧瞧。」

  接过单子,众太医轮流仔细瞧过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与张院判一致。

  其实冯伦心里也明白自己这张单子的论证站不住脚,不过他冒着得罪太医院众人的风险也要跳出来踩张院判一脚,实则是为私怨。

  这私怨便是,他的关门弟子被人爆出入太医院之前医死人的事,是张院判师兄的义子张景皓给挖出来的。

  不过有人说了,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药丸对恒王的病有害,就算没有实质的证据也能将他拉下院判之位。

  面对众太医的指责,冯伦佯装恼怒,当场与他们辩论起来。

  柳诚头痛的看着两派太医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不休,结果整整吵了半个时辰,仍没争出个结果,他终于忍不住重重拍下惊堂木,要他们肃静。

  不料那冯伦又爆出一个消息来,「大人,我手中除了药方外,另外还有一个证据。」

  柳诚目光深深地瞧了冯伦一眼,莫名觉得他似乎在耍自己,但为了尽快结案,他也只得先忍着气让他道来。

  「张院判之所以咬死不承认药方有问题,是因为这玉液丸根本不是他自己研制,而是他的师兄张天泽研制的。他为了保护自个儿的师兄,自是不肯招认。」

  「你说的当真属实?」柳诚心下又惊又喜,忙问道。

  「我敢用自个儿的性命担保,而那张天泽之所以将药方献出来,目的是替义子张景皓赢得太医院的供药之权。」冯伦看向一旁的太医,「这事在太医院也不是秘密,在场的几位太医们都知情,大人若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几名本是来帮张院判申辩的太医,顿时沉默地垂下头去。

  「几位大人,冯伦所说可是真的?」柳诚沉声喝问道。

  还没等他们答话,冯伦接着又道:「大人,那张天泽与张景皓此时人就在京城。」

  柳诚转头问王吉,「你可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知道,我自查出此事与他们有关后,便已派人暗中盯着他们。」

  「好,那你现在亲自带人去将他们抓来。」

  另一边,得知师弟被抓,张天泽立即要冲去大理寺,被张景皓与陈轩死死拦住才没去成。

  此时众人坐在厅中,都满脸沮丧不安,明里暗里调查了这么多天,结果竟是半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查到,而敌人的诡计却一步步将他们逼入绝境。

  半晌,张天泽才沉声开口,「我师弟会不会遭到他们逼供?」

  「应该不会,张院判在太医院这些年,他的为人及医术众所周知,大理寺轻易不敢对他用刑,只是我想他为了保护咱们,只怕会一口咬定药丸是他研制的。然而咱们献药的事以及目的,本也不是秘密,一查便知。」

  听到这话,张天泽略松了口气,又说道:「他们一得到证实,下一个抓捕的对象就是咱们了吧。」

  「嗯。」张景皓沉重地点了点头,「所以义父、萁儿你们不能再犹豫了,得赶紧离开京城,只有你们离开了,我才能无后顾之忧地全力与他决斗。」

  这几日他一点线索也没查到,为了预防意外,早已吩咐陈轩准备好马车、银钱等物,若有什么事发生,就立即将他们送走。

  陈紫萁依旧拒绝道:「当初决定与你携手对付汪家,我就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紫萁,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这次的情况实在超出我所掌控,你们留下只会……」

  「我留下并非全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的家人。这玉液丸是我亲手制成,我若逃走了,他们就会去抓捕我的家人。」陈紫萁当然知道自己坚持留下,非但帮不上忙,还会成为他的负担,可她也有不能离开的难处。

  张天泽忙道:「你们俩不必再争,我留下,你们赶紧离开才是。这玉液丸是我亲手研制出来的,如今病人吃出问题,自是该我这个大夫负责,而且我要是逃走了,那岂不是陷我师弟于不义?」

  「义父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张院判。」

  「只怕抓捕咱们的人已在前来的路上,你这一时半会还有什么办法可想?而且若是你被抓起来了,那还有谁有办法救出我师弟?所以你们俩赶紧离开,我留在这里……」

  「我自是不会让他们抓住我,但是得先将你们送出去我才放心。」

  两人一时争执不下,陈紫萁目光转向桌上那只药盒,打开盒子拿出药丸,想再仔细嗅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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