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制药小农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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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虽没有同行或周围邻居前来恭贺,不过倒来了不少找张天泽看病的病人。

  前些日子张天泽的名声便已从京城传到杭州,而他来到杭州的这些日子也没闲着。

  当时银皓的药铺还在筹备中,其他药铺老板得知他与银皓的关系,自然不敢请他坐堂,于是他便在市集上摆摊子看诊,若富户人家来请,诊费加倍,到府诊病。

  他本就医术高超,短短半个月,名声早传到十里外的各城镇去了,所以除了不少慕名而来的病人,城中一些曾请他看过病的富户人家,得知银皓是他的义子,忙吩咐管事送来贺礼。

  由于众人都只敢派人送礼,于是陈世忠一家倒成了银皓唯一的座上宾客。

  「银哥哥,这是我亲手写的,还望你不要嫌弃。」陈斌人小,胆子倒一点也不小,加上从小时常瞧父亲救回一些落难的人,因此第一次见到银皓时,瞧着他脸上那块银色面具,不但不觉得害怕,还主动上前向他打招呼。

  这些日子陈斌下学后,时常随父亲来银府看姊姊,因为姊姊忙着学习制药丸,他只好跟在父亲身边,听父亲与银皓谈话。

  银皓见他竟不惧怕自己,便也主动与他聊天,两人因此慢慢熟悉起来。

  银皓笑着接过陈斌手上的对联,瞧着上面写着「爆竹几声来吉利,药汤一剂保平安」,笑道:「几日不见,这字又长进了不少。我这就让人将它裱起来,挂在堂上。」

  陈斌一听,忙害羞地摇头道:「银哥哥,我这字写得并不好,等我再练练,重新写一张好的拿来再裱。」

  「不用重写,我觉得这一张就很好了。」银皓勾起一抹笑,伸手抚了抚他的头,「我让人买了你爱吃的糖葫芦放在屋里。」

  「真的!」陈斌眼睛一亮,当即朝里面奔去。

  「这个小馋猫,让银公子见笑了。」跟在陈斌身后的陈世忠见状,失笑地摇了摇头。

  「我小时候跟他一样贪嘴。陈老爷快请里面坐。」

  今儿药铺开张,张天泽便给陈紫萁放了两天假,一则是心疼她自开始学习制药后,十来天整日待在药房学习。二则是药铺开张后,他更加不得闲,暂时得亲自在药铺坐诊,这看一整天病下来,很是耗费心神,晚上自然没力气再教她。

  陈紫萁虽听师傅的话,当晚便回家去了,但今儿一早她便带着兰草与王嬷嬷去菜市场买了几篮子新鲜的鱼肉蔬菜,来到保济堂后院的厨房。

  这些日子晚上若是师傅回来得早,她便会同师傅及银皓一起用晚餐,席间,她瞧出比起辽东菜肴,银皓似乎更喜欢杭州本地的家常菜。

  而她除了会种草药外,做菜的手艺也不错,本来还在心里思索药铺开张,她该送什么贺礼给银皓适合,昨晚师傅放她假,她想了想,决定今日中午亲手做一桌美味菜肴当作贺礼送给银皓。

  银皓陪陈世忠吃了一盏茶,闲聊了一会儿,陈世忠便让他不必在此陪自己,忙他的事去。

  银皓打算回后院的书房,可刚走进后院,一股诱人的菜香味便扑鼻而来,让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又突然想到上午郑峰禀报说陈紫萁带着丫鬟婆子提来几篮子菜,似乎准备亲自下厨。

  所以这菜香味……

  略一思索,原本朝书房去的双脚下意识便转了方向。

  银皓来到厨房门口,便见陈紫萁穿着一件淡绿色的夏裙,清秀的脸上冒着薄汗,忙着翻炒锅中的菜,还时不时转身在菜板上咚咚切着菜,整个人虽忙得似陀螺般转个不停,却是乱中有序,看得他一时竟入了迷。

  王嬷嬷在灶前负责看顾两口锅的柴火,兰草坐在旁边的角落洗菜,一时间都没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银皓。

  瞧着这一幕,银皓突然忆起一段往事。小时候他家中很殷实,府中丫鬟婆子几十人,可他母亲只要一有空,就会亲自下厨为他和父亲准备可口的饭菜。

  有一次他上厨房找母亲,那时正好是炎热的夏季,见母亲热得满头大汗给他烧他最喜欢吃的西湖醋鱼。

  待煮好后,他好奇地问母亲,「娘,您为何总要自己下厨?府中又不是没有厨娘,瞧娘做饭累得满头大汗,我虽然非常爱吃娘做的饭菜,但瞧着娘如此辛苦,我心里很是难受心疼。」

  母亲微微一笑,疼爱地抚着他的头,「我儿终于懂事了,知道心疼人了,娘感到很高兴。不过,你知道娘为何总喜欢亲手为你和父亲做菜吗?」

  他摇了摇头,想不出来为什么。

  「因为当我瞧见你们父子俩吃着我做的饭菜,脸上洋溢着开心满足的样子,娘就感到很快乐、很幸福。」

  当时他没完全理解母亲这话的意义,直到失去母亲,每当瞧见那道西湖醋鱼,便会不由自主想起母亲满头大汗在厨房烧菜的样子,以及他与父亲吃她亲手烧的菜时,母亲脸上的那抹笑容。

  他这才渐渐明白,母亲的快乐幸福源自于对他和父亲的爱。

  这些年他一心扑在如何让自己变强大,好为母亲报仇上,对于儿女情事,他不懂,这些年也从没遇到过让他心动的姑娘,是义父在旁敲打他,才让他看清自己对陈姑娘的关心是出于喜欢。

  他知道此时站在这闷热厨房内为他做饭菜的姑娘,心里对他只是存着感激之情,不过,他既已认定她,那他一定会努力让她也喜欢上自己。

  陈紫萁将烧好的西湖醋鱼装盘,舀水洗锅,准备烧下一道菜。

  直到这时她才终于察觉有一道热切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她下意识侧头一瞧,正好与银皓的阵子直直对上。

  由于彼此都没料到,两人顿时皆是一怔。

  「前面忙完了?」陈紫萁回过神,压下心底的慌乱,朝他微微一笑。

  「嗯。」瞧着她脸上那抹明媚的笑意,银皓忍不住也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

  「还剩下三道菜就可以开饭了,你别站在这里,油烟味重,呛人。」陈紫萁也不知为何想赶他走,只觉得他站在这里,莫名令她感到不自在。

  而且她正准备做油焖春笋,油烟味的确重。

  银皓点点头,转身离开。

  瞧着他远去的背影,陈紫萁慌乱的心稍稍平复,这才注意到,他一个大男人为何跑来厨房?

  转身瞧见那盘刚做好的西湖醋鱼,她当即恍然。

  这些日子与他和师傅一起用晚餐时,见他最喜欢吃西湖醋鱼,所以她今日才会特地烧这一道菜。

  想来他定是被这醋鱼的味道吸引,才跑来厨房的吧。

  过了片刻,陈紫萁终于把剩下三道菜也烧好,吩咐兰草将菜端上桌,准备开饭。席间,张天泽瞧着满满一大桌的美味菜肴,对陈紫萁不住的夸赞,夸得她都快不好意思抬起头来了。

  因只有陈家人,再加上两家十分相熟,也就不分内外席,大家同坐在一张大桌上用餐。

  陈紫萁也没做什么特别名贵的菜肴,只是些杭州特色家常菜,东坡焖肉、西湖醋鱼、叫花童子鸡、卤鸭、老鸭煲、干炸响铃、龙井虾仁、西湖蓴菜汤等,另外做了几样辽东面食。

  张天泽开了一坛陈年佳酿,是京城一位家中世代酿酒的老板为感谢他治好自个儿长年的隐疾,特地将自家存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红送给他的。

  陈紫萁闻着那醇厚诱人的酒香味,忍不住也讨了一杯来喝。

  「丫头,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杯?」张天泽笑问着。

  陈紫萁抿了一小口,赞道:「果然不愧是存了二十年的女儿红!入口纯香绵软、清冽——」只是她正准备说再来一杯,没想到银皓突然出声打断。

  「义父,陈姑娘是女儿家,您不能劝她酒。」银皓也不知为何,想也不想便出声阻止。

  张天泽立即瞪眼瞅着他,「女儿家怎么了?一瞧丫头那喝酒的样子,就知道是个贯常会喝的。哼,说不定酒量比你还好呢!」

  陈紫萁被张天泽言中,小脸顿时一红。

  陈世忠倒没觉得女儿会喝酒是件丢人的事,不过还是出声解释道:「我家里平时都会泡些养生的药酒,有时孩子们只是轻微着凉,便直接让他们喝杯药酒发发汗,倒让老哥和银公子见笑了。」「药酒本就是个好东西,是这小子见识少,才跳出来管闲事。」张天泽一脸幸灾乐祸地瞧着义子突然涨红的脸色,暗自得意,终于有机会瞧见你这张万年不变色的脸变色了,可真是不容易啊。

  他侧头瞧了瞧陈紫萁,这些日子这丫头一门心思扑在练习制药上,平日对银皓客气有礼,瞧这样子只怕她对银皓并没有别的心思。

  第八章 姑娘醉酒诱人心(2)

  难得喝到如此美味的佳酿,陈紫萁一时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按照以往她的酒量,最多也只是略微有些醉意罢了。

  可她却忘了这毕竟是二十几年的陈酒,当时喝着没觉得有什么,但它的后劲却很大,因此还没下桌她就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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