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制药小农女(上)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21 页

 

  陈紫萁赶紧打住再猜测下去的念头,努力逼自己睡觉,或许一觉醒来就找到答案,也或许到时自己便不再那么在意了。

  她刚经历中暑,身子仍有些虚弱,没一会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七章 努力学习制药丸(2)

  晚间,银皓让郑峰提来几桶冰凉的井水倒进浴桶中,然后整个身子泡在里头。

  被凉爽的井水一激,他顿觉精神不少,立时解了几分压在心底一下午的烦闷。

  可是刚闭上眼睛,陈紫萁那张清秀温婉的面容就浮现在眼前。

  他很想将她从脑海中抹除,可心里又莫名舍不得。

  就像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跑去瞧她熬蜜,却害怕被她瞧见。

  再过六天药铺就要开张,在众人皆忙着筹备开张事宜的时候,他这老板反而是最清闲的一个。

  他来京城后,一边扩展山货铺的生意,一边了解杭州药行的运作与利弊,并暗中摸清汪家在药行的势力,然后设计了一套针对汪家的计策,如今只等开业后慢慢发挥作用。

  各药铺装修倶已完工,整理药材及培训伙计等事交由各管事打理,他只需要每日去各铺巡视一遍即可。

  可是一闲下来,他脑子便不受控地想着陈紫萁。

  其实他也不是这几日才突然想起她,自从他上回作噩梦后,就每晚都会想到她。

  她送的药枕效果不错,慢慢地他的噩梦次数减少,可是每晚躺上床,嗅着药枕散发的药香味儿,脑海里便不由自主浮起她那双清澈明媚的阵子,以及嘴角浅浅的微笑。

  想着想着,他就这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她为了能尽快学会制作药丸,竟不顾会被外人议论是非,直接搬进来住。

  虽然她整日都待在药房,若无什么事找她商量,他也是见不着她,可她毕竟与自己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每回他从外面巡视铺子回来,下意识便朝药房看去,心里莫名想去瞧瞧她。

  起初几日他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行动,昨日他终于忍不住心底那股欲望,偷偷去到药房,站在窗外瞧见她满头大汗,站在热气腾腾的炉边专注练习熬蜜,两名丫鬟婆子轮流替她打扇。

  而今儿中午那场惊险,他心惊胆战的同时,更暗自庆幸自己恰好在场,不然,后果真不敢想像。

  只是令他感到困惑不解的是,自个儿为何会时常想起她?为何总想见她?

  他突然想起张天泽那日说让他打一辈子光棍的事,外间突然就响起张天泽那不耐烦的声音——

  「小子,你这澡要泡到什么时候?老夫都在这里坐大半天了。」

  闻言,银皓心下大惊,自己一时想事情想得太投入,竟没发现义父进来的脚步声。可一想到自己刚才所想的事,他脸上莫名觉得发烫。

  于是他忙站起身,快速穿好衣服走出来,「义父找我可有什么事?」

  「将衣服脱了。」张天泽瞅了他一眼,说道。

  银皓立时明白过来,「多谢义父关心,一点小烫伤,用不着上药。」

  「废话少说,我又不是没瞧过你光屁股的样子,而且还瞧了整整一年多。」

  银皓当即脸色一红,拉紧衣领,「义父将药放这里就好,我一会儿自个儿抹。」

  「听说烫伤的地方在后背,大夏天的,出汗多,伤口容易感染。」张天泽之所以知道他中午救陈紫萁的事,是从那名藏身于大树上的暗卫口中得知。

  银皓只得涨红着脸,认命地躺上床,将衣服脱光,露出整个后背。

  只见腰部与大小腿上,星星点点散落着十几块明显的红肿。

  除了红肿,其实他整个后背乃至全身都布满纵横交错的淡粉色烫伤疤痕。

  乍一看,仍有些吓人,但与最开始的那几年相比,已经好上太多了。

  张天泽瞧着变淡许多的疤痕,心仍不由一紧,不禁回想起当年银皓全身包裹着纱布被人抬到他面前,他打开纱布一瞧,虽然全身的烫伤都已微微结痂,但瞧着仍令人发沭。

  自己第一次帮银皓上药时,只有十岁左右的他竟能忍受住那钻心刺骨的疼痛,连哼都不哼一声,就像那身子根本不是他的,没有任何痛感。

  正是这股倔强坚韧的性子合了他的脾气,让他起了恻隐之心,最后干脆收银皓为义子,本想将自己一身医术传授于银皓,结果这小子为了报仇竟弃医从商,气得他差点不认他。

  可他气归气,却做不到再不理银皓,这次为了帮他,甚至千里迢迢跑来这里给他当免费招牌。

  擦好药后,张天泽带着几分试探问道:「你小子大中午的不休息,偷偷跑去瞧我徒儿练习熬蜜,到底安的什么心?」

  闻言,银皓只觉脸上窜起一股灼热,暗自庆幸此时是趴在床上,才没让义父瞧见自个儿面红耳赤的样子,心里恨不得将那多嘴的暗卫暴揍一顿。

  「不回答便是承认了。我早就说过,你担心她受伤,不想欠她人情,这全是因为你在乎她,所以才会忍不住想去关心她。」张天泽憋着笑,瞧着他那发红的耳尖,「这回事实摆在眼前,你若再不承认,我可要亲自替她另寻一门亲事,真让你打一辈子光棍。」

  银皓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了,突然听到义父这话,忙紧张说道:「我……我只是见她如此辛苦学习制药,心里很是感激……」

  张天泽无语望天,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瞧瞧里面是不是榆木。

  「感激?老夫大老远跑来帮你,可曾见你对我有这么上心过?不说搭把手帮我一起制药,就是在旁边替我打下扇子也成。」

  「那不一样……」银皓涨红着脸小声辩解。

  「怎么不一样?我是你义父,那陈丫头虽是个姑娘,但认真算起来,你们连朋友也不是,只是盟友。」张天泽实在被他这榆木脑子气得快冒烟了。

  银皓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将头埋进被子里。

  「你好好想想,若是陈丫头与别人订亲,你心里会不会觉得难受或是不舍,若是觉得无所谓,那就表示你并不喜欢她,若有,而你却不好意思回答,就点个头。」气了半晌,张天泽只得想出这个婉转的法子。

  自己虽只是银皓的义父,却是照看了他整整五六年,对他的性子自是了解,这些年他一心扑在替母报仇上,对其他事一点也不上心,加上他脸上又戴着块冷冰冰的面具,别说姑娘,就是一般胆子小的男子见他这样也会躲得远远的,所以在男女情事上他难免开窍慢。

  若不是见他对陈丫头做出一连串的关心举动,自己也不会这样逼他。

  陈丫头是个好姑娘,可若这小子对她真没半分好感,他也不会强将他们凑成对。

  既然这小子动了心,他就不得不推他一把,别为着报仇的事,白白错过自己的幸福。犹豫了片刻,尽管心里很难为情,但银皓还是点了点头。

  见他终于承认,张天泽暗松口气,「我明白了。」

  「如今咱们正与汪家开战,而汪家正在四处调查我的身分,为了不横生枝节,也是保护陈家,所以这事暂时先别告诉外人。」

  「这事你考虑得对,我知道了。」得到答案,也晓得他正难为情,于是张天泽便站起身朝外走去。

  他乐呵呵地步出房间,守在门外的陈轩与郑峰见状,忙追问他可是发生了什么喜事?「喜事,嗯,的确是喜事一件。」

  「什么喜事?」两人连声再问。

  想到义子的叮嘱,张天泽眼珠一转,笑呵呵道:「这喜事嘛,就是你家主子终于开春……开窍了。」

  开窍,开什么窍?

  待张天泽走后,郑峰一脸不解地问着陈轩,「张大夫打的是什么哑谜?先是开春,又是开窍的。」

  「这开春嘛……」陈轩比他们年长几岁,何况家中早有个喜欢的小表妹等着,略一想便明白过来。

  瞧着郑峰一脸认真求解的样子,陈轩努力憋着笑,故意逗他,「这开春的意思就是春天到了,该播种了。」这种子可不是真种子,而是爱情种子。

  郑峰想了想,仍然不解,「主子是商人,春天播种是农夫的事,与主子有什么相干?」

  「相不相干,等秋天就知道了。」虽然此时是夏季,但认真算起来,主子与陈姑娘结下缘分,还真就是在春天。

  唉,整日跟在一个大冰块身边,他都快冻出寒症来了,如今终于来了一个太阳,希望能早日将主子融化,他也能跟着受益。

  瞧着陈轩脸上欠揍的笑容,郑峰顿时明白过来,只怕自个儿又被他给耍了。

  不过,他也有反击的手段,只见他先是冷哼了声,然后缓步朝银皓的屋子走去,一边说:「你若不实话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就直接去问主子。」

  郑峰是个直性子,遇到什么事,常不过脑就直接问出来,主子自是了解他的脾性,最多沉着脸斥责他几句就完事。可若是郑峰到主子面前将他刚才暗自比喻主子与陈姑娘的话抖了出来,这家伙倒是没事,不知者无罪,而他这个知情者那可就要倒大楣了。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书页 返回目录 下载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