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儿面前被耶律齐调戏,又被他的大嗓门一吓,赵倾城不由得一阵哆嗦,手中的浴巾滑落。
平儿赶紧低头去捡浴巾,却发现赵倾城的眼底泛起可疑的雾气,然而她长长的睫毛一眨,雾气又立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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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装后的赵倾城虽然不是美艳不可方物,但是她举手投足间的贵气,让她彷佛是一颗夜明珠,透过厚重的宫服,散发出莹润的光芒,使人无法漠视她的存在。
新婚当日,辽王初次见到赵倾城的时候,便为她的风采暗暗喝采,尽管她极有可能是大宋的奸细,但是这世间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称得上辽国太子妃的名号;只有这样的女子,才够资格能与齐儿比翼双飞。
今日再次见到她,她毫无初为人妇的羞涩,反而举止大方,令他十分满意。
“倾城,日后齐儿的起居生活,就要请你多费心了。”辽后亲热地拉着赵倾城的手坐了下来,她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但是一张秀美的脸蛋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倾城过去便听人传颂辽国皇后的贤德,倾城初为人妇,尚有许多不懂之处,劳烦母后指点。”赵倾城微微一笑,应答十分得体。
她偷偷瞟了耶律齐一眼,发现他也正看向她,目光居然是不屑?他是不屑她的大方得体,还是在嘲笑她的虚伪?
幸好辽后欣赏她,十分高兴的对她赞赏连连:“这孩子真乖巧,嘴巴又甜,毕竟是一国的公主,果然是不同凡响。”
寒喧了一阵子后,辽王和耶律齐要去商议国家大事,便告辞去了议事厅,只留下她们婆媳二人继续闲聊。
为了讨好婆婆,赵倾城继续扮演大家闺秀,把辽后哄得眉开眼笑,留着她吃过午饭后才放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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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晚,新婚的第二夜。
月至中天时分,赵倾城第三次派平儿去书房请耶律齐回房就寝。
约莫一柱香的工夫后,平儿跑了回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彷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公主!太子太过分了,他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实在太欺负人了,他们辽人真的是野蛮人。”
“他说什么了?”赵倾城不耐烦的用食指轻扣着桌面。这个恶质的男人,他又想透过什么方式来折磨她?
“平儿说不出口,呜呜呜……”经她一问,平儿的眼泪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哭得更夸张。
赵倾城闻言遏制不住怒火,索性站起来冲向耶律齐的书房。
既然平儿无法转述他的难听话,那她干脆直接去找他,亲耳聆听他原汁原味的难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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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门被赵倾城砰的一声推开,屋内一片漆黑,显示耶律齐已经离开。
书房内的蜡烛隐约冒着青烟,空气中残留着陌生的茉莉香气。
这一切的迹象彷佛在向她宣告,一个涂着茉莉香的小骚货和耶律齐刚刚离开书房!
意识到他在太子府里还养着别的女人的事实,赵倾城的脸色倏地变得铁青。
她冲到门口,揪住侍卫的领子,逼问耶律齐的去向。“说!刚才太子和谁出去了?去了哪里?太子府里有别的女人吗?”
她恨恨地听着侍卫吞吞吐吐的报告,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原来耶律齐在太子府里面养着四个如花美眷!
怜花——眉清目秀,柔媚入骨,弱不禁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最得耶律齐的宠爱,住在“镜园”。
袭弱——艳美绝伦,个性迷糊单纯,是四个女子中最美丽,也最受下人喜爱的一个,住在“花阁”。
秋冷——貌似春花,性格孤傲,冷若冰霜,是神医骆长风之徒,醉心于医学,住在“水榭”。
莫少香——四女中最平凡的一个,因为她对耶律齐有救命之恩,而她又爱他爱得要死,于是耶律齐也收了她做偏房,住在“月楼”。
“平儿来请太子的时候,他对平儿说了什么?”赵倾城无意识地咬着下唇,克制着濒临爆发的怒气。
“属下不敢说,太子妃,请饶了属下吧。”侍卫吓得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赵倾城突地将她的佩剑拔出鞘,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地道:“你若说了,还有一条活路;如果不说,我就立刻要了你的命。”
“太子说今夜没空陪太子妃,太子妃若耐不住寂寞,可以另外找人。太子还说,如果太子妃觉得无人能比得上太子,而且怜花姑娘又不介意的话,他可以考虑分太子妃一杯残羹。”侍卫说完后,紧张得几乎要虚脱。
他只听见叮的一声,架在脖子上的长剑被掷落钉在地面,他惊讶的抬头,只见太子妃如风一般掠出前院,直奔镜园。
他居然对下人说出这种话!赵倾城气得捏紧了拳头,指甲刺破掌心,嫣红的鲜血熏红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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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园干净雅致,左侧的一排楼阁灯火通明,远远便听见一男一女的调笑声。
“齐哥哥,不要这样,你弄痛怜花了。”怜花柔媚入骨的娇吟声不绝于耳。
赵倾城冲进镜园后,气愤的直奔房门,此时却从暗处闪出两道人影,拳脚并用,将赵倾城拦住,让她无法再前进。
赵倾城与两人缠斗了一会儿,还是无法突围,只好停下来冷冷看着他们。在她慑人的目光下,那两人只得垂着手与她对峙。
“太子妃,没有太子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其中一个高个子率先开口。
“太子妃,请回。”另外一个脸上布满落腮胡的大汉接着道。
“你们是谁?竟敢这样对我说话。”赵倾城面无表情,心里盘算着突围的方法。
高个子道:“属下是太子贴身护卫努尔巴。”
大汉拱手一揖,“属下是太子贴身护卫巴簿丹。”
两人对视一眼后,很有默契的一起回答她:“属下只听从太子的命令。”
“如果我今天非进去不可,你们又会怎样?”赵倾城扫了他们一眼,知道这两人绝对不敢伤她一根寒毛。他们若不敢伤她,只要她死缠烂打,他们是绝对拦不住她的。
“你以为这里是大宋帝宫,可以让你为所欲为吗?在我的太子府里,你最好忘记你的那一套,给我夹着尾巴做人!”阁楼上突地传来耶律齐冷酷的声音:“努尔巴、巴簿丹,她若是违命硬闯,你们不必留情,当刺客处理。”
努尔巴和巴簿丹为难的对看一眼,在彼此眼中寻找到肯定的答案后,下一刻两人便神色凝重,如临大敌的瞪着赵倾城。
“耶律齐,你为什么这么对我?”赵倾城气愤的冲着阁楼大喊。
无人回答她,此时阁楼上烛火熄灭,接着传来淫亵的呻吟声和耶律齐的调笑声。
可恶,这个恶质的男人!赵倾城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怒喝一声,身形一闪,往阁楼的方向飞跃。
努尔巴和巴簿丹立刻封住她的去路,她在空中无处落脚,只得又降了下去。
“啊!齐哥哥,你好坏……”阁楼上春色无边,传来怜花的惊叫声。
“怜花喜不喜欢我的坏啊?”耶律齐的笑声接着传来。
“喜欢……”怜花娇羞的声音又传了下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赵倾城气极的指向努尔巴和巴簿丹。“谁再拦着我,我就杀了谁!”
努尔巴无奈的叹口气,截住她道:“太子妃,请冷静。”
“你他妈的才冷静!”赵倾城口爆粗言,一脚踹向他的命根子。
努尔巴又惊又怒,惊的是她身为一国公主,居然如此德行;怒的是她那脚几乎要他断子绝孙。
他不得不闪开,赵倾城藉机跃上阁楼,巴簿丹紧随其后,拉住她的脚,向下一扯,她一个站立不住,栽倒在地面上,摔得她七荤八素、口角出血。
正当她羞愤之时,怜花的声音又不识时务的响起,气得她七窍生烟。
“齐哥哥可不可让他们……停止,怜花担心太子妃……”阁楼上娇喘不断。
“少罗唆,专心点!对,就是这样。”耶律齐粗重的喘息。
“耶律齐,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赵倾城嘶声喊叫,她扶着树干勉强爬起来,然而仍旧无人回答她,阁楼上调笑声不绝于耳。
“我是自取其辱、有眼无珠,才会爱上你这头猪!”她发狠的咒骂自己,偷偷抓起一把沙土。
就在努尔巴和巴簿丹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她忽然纵身一跃,直飞向阁楼,与此同时,她奋力一扬手上的沙土,撒向他二人,挡住他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