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这么猜测,至少她有一张让他心动的脸蛋,微风徐徐飘过她的发丝传来清淡的香气,几乎要使意乱情迷。
其实她称不上漂亮,可是却让人有股想保护她的冲动。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他的同伴向来都是美丽又上得了台面的,绝对没有人像她一样,穿得像灰姑娘,就像是一只地道的丑小鸭。
可是她却勾动了他心底深处的情愫,让他不想就此放开她。海潮被江北风露骨的眼神吓呆,这完全违反了她养母的法则,这一来的恐怕不止是一顿打。
问题是她连他是何方神圣都不知晓,为他挨打,根本没有道理!“请你放手,否则我要叫非礼了!”
江北风毫不在意的耸肩道:“请便!引人来更好。”
海潮已经尤计可施了!只好哭丧着脸央求道:“哦!拜托!我真的只是孙家的女佣,如果你不放开我,我会被处罚的啊!”
于心不忍加上不想看到她那欲哭泣的眼,基于以上两个因素,江北风放了她,却不忘记的强调着:“这一回就放过你,但是我不是那么容易放弃追根究低的,我迟早会知道你是什么人的,你信不信?”
信!可是不关她的事,海潮这么想着,并一路逃逸而去。很快的,海潮得知顶楼上的男人就是江北风。因为她因他而招来一顿责骂,而真正的原因是他问起她,在他的形容下,洪彩娟联想到她,以为她上顶楼偷懒,所以动怒了!
因此她得到这种下场。
可是天地良心喔!她不过是去上个洗手间,人有三急的不是吗?她也是人啊!为了那种原因讨打是很冤枉的,可是她不能顶嘴,因为通常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切断经济来源,停学。她忍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让她的养母看看,人活一口气,不是吗?
※ ※ ※
海潮发现,近日来江北风对她紧迫不舍,当然不是向她表示什么爱慕之意,而是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她面前,突然就说一些让她怕得要命的问题,更惨的是,终于她的妹妹发现了,还一状告到她养妈那边。
来到洪彩娟面前,海潮一颗心跳得厉害,每一回受责备,便会拿钱出来威胁。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了吗?”洪彩娟一看到海潮就刷下了脸,而在她身旁的孙曼丽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什么血浓于水,这种掺杂了混血的血只会造成憎恨和不谅解,尤其是外来者,只会让人连想到想分一杯羹,既使她从来不曾那么想过,还是没有肯相信她的话:
不答话、不顶嘴,这是海潮在孙家多年来的习惯多余的解释只会换末更深的责罚,她早学聪明了,而聪明的方法就是当个傻瓜。
“不答话就是承认喽!你忘了上回我怎么说的吗?”洪彩娟手上的皮鞭已经开始摩掌擦拳准备伺机而动。“你不知道自己的身分吗?这么小就学着人家交男朋友?想嫁人了是不是?”
海潮微摇着头无言以对,硬着头皮等着皮肉之苦的来到,她早就习惯被安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妈,你不要和她说那么多啦!她是贱人生的种,当然骨子里也会有那种下流的基因,专门招蜂引蝶是有遗传因子的嘛!”孙曼丽冷冷的加油添醋。
孙曼丽则双眼骨碌碌的转着,等着皮鞭挥在海潮的身上带给她的快感,因为她讨厌闯进他们家的入侵者。
终究洪彩娟的皮鞭还是无情的挥了过来,一鞭打在海潮身上,一阵阵刺辣的痛楚烙在她身上和心底,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回了,而她也懒得计数,就好像她从来不想多作争执,直到无情之鞭停顿,直到她恍惚的发现自己正被抬往自己的房间,直至她陷入昏迷状态,一切才算完结。
虽然她得了解脱,可梦魇却才刚刚开始。
翌日,海潮拖着发着高烧的身躯走出学校,走着路的步伐却是颠簸不稳的,连连撞上迎面而来的路人,直到她撞进一个宽大的怀抱中。
连头都没抬起她就连声说对不起,当然就无从得知眼前来者何人了。
江北风有力的双手紧扶着她,眉宇却蹙得很深,他可是跟了她一路了,看到她频频撞到路人而为其捏了一把冷汗,可是又不想上前,现在却不成了,再不挡住她就要闯红灯了!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他生气的怒问。
听到咒骂声有点熟悉,海潮才半眯着眼看向前,发现是他,也不管自己步伐不稳就想逃离他的怀抱,甚至恐惧的大叫道:“你放开我……请你不要纠缠我……”
这会,江北风的眉蹙得更深了。他知道自己严肃的脸是挺吓人的,可是还称得上帅气,怎么眼前的小女子竟然把他当成瘟神恶煞?实在太夸张了!
当然他还没有发现自己怀中的人儿根本称不上正常,甚至是处在濒临昏倒边缘上。
“你太过分了,放开我……”她哀求的眼神是可怜的、让人心疼的、让人想将之拥进怀中的,江北风一点也没有迟疑,双手更紧的拥着她。这一回他发现海潮安静多了,但再细看,他发现她完全没有动静,等他仔细的审视过一番,才发现她根本是昏过去了。
江北风一路开着快车把海潮送到自己朋友的医院,直到他的医生朋友替海潮检查过,他才发现她发烧的原因是来自她一身的伤口。
连他那当医生的朋友都不敢相信现在还有虐待这种事情?那让人怵目惊心的伤疤是他当了几年医生也不曾见过的,所以忍不住打了一阵哆嗦。
“真不敢想像这个女孩到底受了多少虐待?”
江北风的眼早就冒火了,甚至他还想着要杀了那个狠下毒手的人,当他看到海潮背上那一道道交错着的新旧伤痕,他已然下了决定。
“我一定要带她走。”
※ ※ ※
空荡荡的病房里头只剩下海潮和江北风两个人,有好长一段时间,病房被沉寂所取代。
“你该说说刚才你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江北风聪明的转移话题,顺便也转移尴尬的气氛。
可是现在的问题却把海潮难倒了,她无心增加别人的困扰,过去的已经过去,说了也无益,“我急疯了,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非说不可,为什么你说上次的伤是因为我而造成的?如果你不说个明白,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看到他眼中的威胁意味,海潮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你这人未免太多管闲事了吧?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
“我可以直截了当的到孙家问一清二楚,你信不信我会那样做?”
怎么敢不信?他这种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只是他若真的那么做,惨兮兮的人又是她了!还是不要牵扯不清比较保险。
“你不要多管闲事啦!”
“现在又说我多管闲事?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喔!”
江北风的眼神带着笑意,像似在取笑她的言行前后不一。
“你不会把我的话当成在胡言乱语就得了。”
“我倒是认为现在你才是胡说八道,我是个有责任的人,你既然说了你受伤与我有关,那么照料你也理所当在是我的责任,我决定把你接回我家里头照顾。”江北风兀自下着决定。
海潮忍不住心想,江北风这个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霸道,难道他以为他是她的天?
“我有什么义务听你的?”
他轻笑道:“很简单,是你说一切都是因为我,所以,你有义务让我的罪恶感减到最低,这算得上合情合理吧?”
才怪!听他说些歪理!他阴魂不散的纠缠害得她差点没命,如果她真的住到江家去,大概会真的没了小命!
“你的好意我心领,我还是回自己的家比较妥当。”
“你不是说你是孙家的女佣?那么如果我向孙家要求把你让给我,让你到江家去工作,我想,孙家应该会卖这个人情的。”
那还得了!那么一来她的谎言不就被揭穿了?海潮焦急的大叫,“不行!行不通的……”
“怎么会?凭江家与孙家的交情,要向他们调一个佣人很简单的。”
“你故意的对不对?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一想到要自己承认舞会那一夜是在扯慌,她的脸就像被火烧过一般,红彤彤的。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江北风故作不解地问。
“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为什么你非要这么整我呢?”
“无仇无怨的。”
“那就请你不要强人所难!”
江北风虽然是出了名的花花大少,却还是商场不可多得的人才,更是她养母中意的未来女婿人选,和他有一点点牵扯都可能为自己带来噩运的。
海潮边想着边撑着病弱的身体下床,但是才一踏上地板,她的人就因重心不稳而往地上栽倒,江北风再度拦住了她的腰让她免除了跌跤的命运,但是也实实在在的吃足了她的豆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