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让你走,”关弘人回答,‘我受命保护你,同时监视你。’
‘可是我姊姊会有危险,她--” 深雪慌乱地站也不是,坐也下是,关弘人从后面伸手抱住她。
她本来有点惊讶,但后来她安静下来了。有温暖体温的拥抱,她被周全地围绕起来,令她有安全感。
‘我们会派人保护,你不要那么担心。’他的鼻尖正对着深雪的颈项,他必须有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命令自己放开她。
两个人分开后,沉默了一阵,最后,于心不忍的关弘人只好试着问,‘那你……想不想去看你姊姊?’
深雪的眼睛闪闪发亮,快乐地话都说不好,‘我、我真的可以、可以去吗?’
关弘人重重地点头,深雪简直开心的要命,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感觉喉咙干干的,她下意识伸手往床头柜找水杯。
柜子上什么都没有,深雪缩回了手,突然感到一阵诧异。
以前,当她相欧阳极在一起的时候,她身旁的床头柜上永远准备了一杯水,当浅眠的她从睡梦中醒来,感到口渴想喝水时,只要一伸手就有水喝。
即使人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她的身体仍然记忆着这个生活习惯。
深雪摇了摇头,她不想再回想任何有关欧阳极的事。现在的她只需调整好心情,准备与姊姊见面,其他的,她不愿再想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深雪模模糊糊地睡着,再醒来时,弘人站在她的床边。
‘你昨天一定失眠了,我说的没错吧?’
深雪有些不好意思的,‘我睡过头了吗?’
‘没有,不过时间所剩不多,你恐怕得快一点,我们一小时内必须到达。’
‘你为什 要对我这么好?’
关弘人开着车前往深雪姊姊的住处,途中,深雪问他。
他有点愣住,想了奸久,他才回答:
‘大概,我觉得我们同病相怜吧?!’
‘同病相怜?’深雪不仅。
平日总是笑笑的关弘人一谈到这里,变得安静了。
‘我的一个好朋友,就是被“极光”害死的,所以,我一定要抓到“极光”为他报仇:你山被他害得这么惨,我当然要保护你!’
‘对不起……”深雪小声地说。
‘为什么要道歉?”关弘人不解,‘又不是你害死我的朋友,你也是受害者。” ‘可是--”深雪欲言又止,她无法对如此正直热心的他说出实情。
‘我保护不了我的朋友,至少一定要让你平平安安,能重新生活。’关弘人一边开车一边说着,他没注意到深雪脸上变化的表情。
‘好像就在这附近了……’
深雪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她想镇定下来,但却止不住的发颤。
关弘人看出她的不安,他递给她一副大眼镜:‘别紧张,一切照我们先前演练的那样做,干员们都在附近,一有事,我们会出手帮你的。’
深雪就着车上的照后镜,戴上眼镜,顺手整理假发;她化了妆、穿上死板的套装,连她都快认不得自己。
‘去吧!从这里开始,一户一户去拜访,再过去两栋,就是你姊姊家了;’关弘人把后座的公事包塞到她怀里,‘你可以跟她说些话,但是,“绝对”不能跟她相认,知道吗?’
深雪点了点头,下车后,往最近的第一户人家走去。
她感觉四周好多眼睛,其中是否也有欧阳极的视线?
照着关弘人数的,深雪一户一户地按门铃,推销公事包里装着的香精油,终于要走到姊姊家门前了,她的手在发抖。
一个女人走出来,深雪看到她,全身都发热,脑袋里乱哄哄,好像几千万只的蜂在里头嗡嗡作响。
那正是她的亲姊姊深云,三年来想也不敢想的重逢,今日竟然实现。
‘有什么事吗?” ‘呃,是这样的,我想介绍一样新产品 ’深雪打开公事包,却一失手让东西掉了满地。
‘对、对不起!” 她蹲下身收拾,深云也帮忙她。
有一刻,两人四目交接,深云的脸上出现怀疑的表情。
‘小姐,你……’她盯着深雪,似乎想在镜片后,找出她真正的模样。
深雪连忙低头,将东西胡乱塞进公事包里,‘对不起,打扰了!我还是--’
她想尽快离开,深云却开口:‘你不足要介绍产品吗?’
‘不,我 ’
深云坚持,‘我很有兴趣,请进来谈谈吧!’
深雪拒绝不了这样的邀请,顾不得会有什么后果,她头也不回地进屋去。
柜子上摆着相框,里面是一张结婚照,深雪问着:
‘你新婚吗?’
‘嗯,刚结婚三个月。’
‘那,结婚照里的小女孩是?……’
‘我女儿。’深云很大方地回答。
深雪又看到他们的全家福照片,她一时没多想,将它拿起来仔细端详。
照片里有她们的父母亲、小弟、然后各自站在两旁的就是深云和她自己。
她虽然已经用力抓紧相框,手却还是抖着,眼睛禁不住发热。
泡奸茶的深云走过来,指着照片里的她。
‘这是我的妹妹,她的名字叫深雪……’一边说着,深云观察着她的表情,‘刚刚我听你说话,吓了一跳,你的声音跟我妹妹很像,睑也长得很像……’
深雪强作镇定,‘是吗?那真巧。’
‘我妹妹失踪三年,至今下落不明,我很想她……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深云想靠近看她,她却一直背对着。
电铃突然响了,深雪一惊-- ‘你怎 这 快回来了?’深云的声音有点诧异。
‘临时想到有事。’
进门来的是她新婚的先生,深雪第一次见面的姊夫。对照相片里的脸孔,深雪暗自松一口气。
姊夫脱下外套交给深云,就在她背过身去挂外套时,他手里拿着某样东西,瞬间就往深云的身上击去--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倒地不起,眼前的景象令深雪完全傻了眼。
男人向她走过来,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 ‘深雪,我终于找到你了。’欧阳极走向她。
怎么会是这样的引深雪不敢置信!
那么多干员就埋伏在门外,他居然大大方方地走进来?
‘你把我姊姊怎 了?你把她怎么了?!’深雪问得又快又急,眼泪都掉下来。
欧阳极却不理会,‘这么久没见面?看到我,你不开心吗?’
他一只手便将深雪捉进怀里,用力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久违的香气。
‘放开我……你这个魔鬼!’深雪几乎失去理智,她用所有力气反抗。
‘她只是昏睡,你不必担心。’
他这么一说,深雪才冶静下来,‘你说的是真的?’
‘这次是昏睡,下次……我就不保证了。’
欧阳极除去了她的假发和眼镜,深雪的柔软长发飞散在他手臂。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他狠狠地攫住她的唇,咨意侵略。
分离这段时日的怒气全发泄,欧阳极让小小的深雪在他怀中无法呼吸,可是--在触到她肌肤的那一刹,他发现一切的恨意背后,竟是强烈地无法抑止的思念。
‘你该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 可以离开我?!’
深雪不挣扎了,她脸孔苍白如纸,嘴唇也无血色。
抱起她,欧阳极一脚踢开距离最近的一扇门,看起来像书房的地方,将大书桌上的东西一手扫落在地,他将深雪按倒在桌上。
‘欧阳极--’深雪一惊,却无从逃脱,她被紧紧压在他身下,而他温柔的手正在唤醒她沉睡的身体。
屋外部是警察,每双眼都盯紧了这栋房子,但他没有什么不敢,因为他是欧阳极!
‘你想我吗?”他在她的耳朵里吹气,似笑非笑地问。
‘你--’深雪想推开他,身上却越来越没有力气,好像回到熟悉的地方,全身都放松,她的感官在瞬间都为他而打开。
他的手放肆地伸入她的衣服里,恣意地确认着、抚弄着任何他想念的部位,降下一连串湿热的吻,从颈项到敏感的腰脐,他停留过的地方,都燃起火光,深雪很痛苦地发现,她竟是不自觉在回应欧阳极的。
她好恨……
在身体被充满的刹那,她像跌进地狱,又像被带回天堂,时空混乱地交错,一如欧阳极这个可怕的男人,常常令她害怕至极不知所措,可又只有他,能令她如此困惑。
‘深雪……我的深雪……’欧阳极呓语着,将积压的能量都释放到他最恨也最爱的女人体内。
从拉下的百页窗里望出去,一辆不起眼的轿车停在对面,那正是关弘人的车子。
就在这么近的咫尺,他也救不了她……
欧阳极终于停下来,他压下百页窗,从小小的缝隙里检查外面的动静。
在那些调查员的眼皮底下为所欲为,他有小小的痛快。
‘很多人等在外面,我不会现在带你走,不过你要照我说的去做,要不然……’欧阳极不必再往下说,深雪当然明白他的警告,姊姊深云是她目前最大的弱点,只要姊姊没事,她什么都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