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锋惊奇的低叫,“那是不是说门主的身体都没问题了?潮生,我们可以不用担心被拿来当“掌靶”了。”
“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等确定小葵有孕再说。”海潮生当场泼了他一桶冷水。 “你们还是先找个女人来当备胎,我怕我熬不到那个时候就壮烈成仁了。”兵小葵越想越不甘心,悻悻然的说:“哼!还说什么厌恶女人?真是骗鬼。”
海潮生低笑,“你错了,我们门主的确讨厌女人到了极点,自从五年前我和路锋跟了他后,就没见过他身边有过女人。”
“为什么?难道他真的是受了什么刺激?”她好奇的问。
“这个……”路锋窒了窒。“你就别问这么多了,至少你是唯一一个我们门主肯用正眼去看的女人,现在只拜托你赶快有孩子,不然我们两个小命休矣。”
她白他一眼,“这还用你说,我也想快一点啊!”
“小葵,你就再多忍耐一阵子,等生了孩子,你就自由了。”海潮生安抚着。 兵小葵眼珠溜了溜,语带刺探的问:“万一到时我舍不得丢下孩子,不想离开他,你们门主会怎么样?”
“恐怕会杀了你。”他直言不讳。
倒抽一口凉气,兵小葵小脸发白,“他真的这么狠?”
路锋朝上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我们门主已经说好只要孩子,等付过了银子,你自然就跟罗刹门没有关系,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你要是违反约定,门主当然不会饶了你。”
“小葵,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们门主了吧?”虽然门主火爆易怒,有时冷血无情,但深具男性魅力,女人见了很难不动心。 她先是一怔,然后噗哧一笑。“我才下会喜欢他。”
“难道你不想嫁给他,成为罗刹门的门主夫人?”海潮生颇感意外。
兵小葵只当听了个大笑话。“他对我那么坏,老是端着一张臭脸,好像看我不顺眼似的,一点都下懂得温柔体贴,我才不会喜欢上那种男人,况且我还有个更远大的志向等着去实现,才不想嫁人,一辈子被绑在男人身边,那多无趣啊!”
“什么志向?可不可以说来听听?”
“这是我的秘密,当然不能告诉你们了。”对于这点,她的口风可是很紧。
“好了,不跟你们多聊,我要进去睡个午觉。”
她走后,路锋和海潮生互觑一眼,“你觉得呢?” “我到现在还看不出来。”海潮生很清楚他想问什么。
路锋抓了抓后脑勺,“门主对她的态度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不过想撮合他们,只怕是自寻死路。”
海嘲生轻喟,“的确如此。”
“可是孩子也不能没有娘,我们都是过来人,尝过那种被人耻笑欺负的滋味,实在于心不忍……门主!”冷不防瞅见严孤鸿讳莫如深的表情,不知杵在那儿多久了,害得路锋惊跳了有半尺高。
原以为严孤鸿会因此大发雷霆,他们下意识的严阵以待,就算打不过,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好,没想到他只是横睇两人一眼,就无声的踱开。
“门主居然没有发火!是不是有点反常?”路锋提心吊胆的问。 海潮生无言,因为这次连他也摸不透门主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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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唔……”
好梦正酣之际,兵小葵又被枕边人发出的梦呓给吵醒了,看了下窗外才蒙蒙亮的天色,她又困得要命,实在很想再倒回去继续睡。
粗喘低哑的嗓音仍旧不断逸出饱含困惑和怒意的质问声。
“为什么?为什么……”
兵小葵瞅着严孤鸿那张因迷失在梦境中而挣扎扭曲的面庞,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潸潸落下,让她无法坐视不理。
“喂……醒一醒……”她用手推了推他的肩,“罗刹门门主……你在作噩梦,快点醒一醒……喂!严孤鸿……阿鸿……小鸿鸿……快醒过来。”
哎哟~~连这样摇他都还不醒!兵小葵眼底瞬间闪过一抹狡黠,决定伺机报一下老鼠冤,先是轻轻拍打他的脸颊,见他没有反应,渐渐加重力道,心忖,这时不多打几下,以后就没机会了。
“严孤鸿,快点醒来喔!天亮了,阿鸿……小鸿鸿……快……喝!”当原本紧闭的眼皮蓦地打开,一双闪着精光的黑眸冷冷的瞪着她,吓得兵小葵赶快把小手缩了回去,欲盖弥彰的傻笑,“呵呵,你醒啦?我什么都没做喔!你刚刚在作噩梦,我是想叫你醒来,可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严孤鸿迅速翻身下床着装,然后表情木然的踱到窗前,一个字都没吭。
“喂!我说门主,你好像常作噩梦,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碰到了。”经过这番折腾,兵小葵也睡意全无,顺手抓起衣服穿上,“你到底梦见什么可怕的事?每次都听见你一直在问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什么东西为什么?”
他双手环胸,两眼凝睇着窗外仍浑沌不明的天空,她原以为他不会回答,半晌后他竟开口,“与你无关。”
兵小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学他双手抱在胸前。
“当然大大有关,你每次说梦话,都吵得我不能睡觉,不如这样好了,等我们做完该做的事,我就回自己的房间,这样谁也不会吵到谁,到时你爱怎么叫怎么喊都随便你。”
“没有必要。”严孤鸿无动于衷的打了回票。
她气闷的批评,“你这人好自私喔!就只会想到你自己方便,都不会顾虑到别人的感受……算了!反正这里你最大,你说一就是一,不过我要是没睡饱,心情就会不好,万一以后生出来的儿子脾气比你更坏,那可不关我的事。”
听了兵小葵的话,他旋过身,定定的睇着她,好久、好久才开口。
“我会尽量控制自己。”
“拜托!作梦哪是人控制得了的。”她翻了翻白眼。
严孤鸿缩紧下颚,含怒的说:“我说会就会。”
“你……”这个男人还真欠人扁。“我不管你了!”兵小葵钻回被窝中,把被褥盖在头上。
觑着隆成小山状的被褥,严孤鸿本来一脸有话要说的神情,很快的又恢复惯有的淡漠,静静的矗立在窗前,直到天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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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也要出门,让我跟好不好?我保证会很乖,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门主,你不要这么小气嘛!”
已经无聊到在数地上的蚂蚁有几只的兵小葵,忍无可忍的找上严孤鸿,以前待在山上可以到处跑,现在被软禁后,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严孤鸿淡瞟着她那流露着无比渴望的小脸,“我们要去的地方女人不适合去。”
“女人不能去……难道你们要上妓院?”她瞠目惊呼,然后用一种很不屑的眼神斜睨他。“想不到你这么好色,还以为每天晚上你已经把精力全耗在我身上了,现在居然还有体力去找别的女人。”
他冷凛着脸低斥,“你在胡说什么?”
“小葵,你真的误会门主了,我们是要出去办正事,不是去妓院。”海潮生忍俊不住的解释着,“要是门主肯去那种地方,事情就好办多了。”
路锋听了心有戚戚焉,叠声附和,“没错、没错。”
“是吗?不过,我也听人家说过男人上妓院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如果都没去过那才真的奇怪咧!”兵小葵又发表高论。
海潮生不禁失笑,“小葵,这话你是听谁说的?你可不能一竿子打翻整船人,还是有例外的。”
她挑起一边的柳眉,“你该不会在说你自己吧?”
“难道你觉得不可能?”
兵小葵故意用怀疑的眼光上下瞄他,“嗯……的确是不太像。”
“是吗?”海潮生摸了摸自己的脸,轻笑一声,“我还以为自己长得很值得信赖,想不到我太高估自己了……”
“你们聊够了没有?”
轰隆一声,哦喔!打雷了。
“好好的又在发什么火?”兵小葵颦眉骂道。
一团无名火烧得严孤鸿无端发起脾气来,厉眸倏地射向海潮生。“谁准你直呼她的名字的?”
海潮生错愕了半晌,“呃,回门主,是……”
“是我要海潮生直接叫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兵小葵有些不爽的问。“莫非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都是属下的疏忽,不该直呼兵姑娘的闺名,请门主恕罪。”海潮生立刻向门主请罪。
兵小葵不假思索的替海潮生说话。“是我自己同意,又不是你的错,干嘛要他恕罪?这本来就是他不对。”
“兵姑娘,不要再说了!”目睹严孤鸿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海潮生若有所悟的道。
严弧鸿脸色一沉,忿然的拂袖离去。
“就这样走了?”她呆了呆,没好气的低喃,“真是的,无缘无故发顿脾气就走人,莫名其妙嘛!”
“门主究竟怎么了?最近好像变得阴阳怪气的,连我们这些跟他最亲近的人都摸不着头绪。潮生,我们还是快跟上去吧!”路锋边说,人已经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