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制药小农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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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这么说,可李管事这件事闹出来,只怕陈家不会再退缩,而银皓正好能趁机劝他们跟他联手对付咱们。」

  早上自己派去的管事前脚刚离开,银皓便急急赶去陈家,然后那张天泽以看灵芝为由,借机将李管事偷灵芝以及记录培育药苗的事给抖出来。

  陈世忠可是把药田看得比自个儿的命还重要,如今得知自己早将手伸到他家药田,只怕不会再忍气吞声了。

  一想到此,汪建业就对银皓更加痛恨。

  当晚,陈世忠便与女儿一起清点自家剩下的药材,剩下的虽不少,但仍达不到银皓所需要的数量和种类。

  第二天,陈世忠亲自到各药行和药农处去采购,众人见状好奇不已,问他是不是准备自个儿开间药铺,陈世忠只笑笑说帮朋友购买,有生意上门。

  汪家收到消息后忙派人去阻止,陈世忠为防止汪家从中作梗,在与药商谈好价钱后,就立马先付了一半银子。

  所以当众药商见汪家的人再次上门发话不许他们卖药材给陈世忠时,虽不明白汪家为何这么做,但在生意场上,既已收了对方的银子,若没有特别原因,是不能单方面悔约的,若要反悔,就得赔对方双倍银子。

  因此药商们便问汪家的人,若是汪家肯出这笔银子,他们就听他的不卖药材给陈家。

  平时汪家再蛮横霸道,也得遵守商场上这基本的规定,而汪建业这十几年来虽积攒下不少财富,但越是有钱就愈加吝啬,让帐房算出大概要赔多少银子后,立即打消念头。

  因为就算他阻挡住这批药材,仍然阻止不了银皓开业。

  随后众药商们见陈世忠将购买的药材运送到银皓准备月底开业的几家铺子,这才明白他口中的朋友是谁,吃惊过后,大家纷纷猜测陈家为何突然相助明显是冲着汪家而去的竞争对手。

  待他们暗中一番打听,这才得知银皓是陈世忠的救命恩人。

  只是让他们仍然不解的是,陈家与汪家算起来也有将近十年的交情,仅仅是为了报答银皓的救命之恩,就愿意冒着得罪汪家的危险相助他?这可不像一向以和为贵、和善待人的陈世忠的行事风格。

  一些被汪家欺压过或是遭到暗害的药商,从这些事件中略一深思便想通了,于是暗自期待着银皓与汪家这场竞争,当然大多数药商都希望看到汪家落败的下场。

  眼看再过半个月,银皓的铺子就要开张了,这天张天泽满脸急切地赶来陈家,却不是来见陈世忠,而是为见陈紫萁。

  「什么?张大夫您的鼻子突然闻不到任何气味?」陈紫萁惊讶问道。

  张天泽一脸苦闷地点点头,「前儿我在药房炼制一味带有毒性的药材时,人突然昏了过去,醒过来后就发觉鼻子闻不到任何气味。以前我也曾失去嗅觉,但过了半天就突然好了,而这次过了整整一天一夜,鼻子仍然闻不到任何气味。」

  陈紫萁忙道:「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事,张大夫尽管吩咐。」

  「我原本打算在药铺推出几味我这些年研制出的养生丸,这些养生丸的配方我本记录在一本册子上,可恨上回汪东阳放火攻击咱们,将我的药房给烧毁了,也直接将那册子给化为灰烬。好在我手中有那几味制作好的养生丸,所以想借用你的鼻子嗅出里面所配的各类药材,然后我再依着这些药材制作丸药。」

  「好。」陈紫萁想也没想,立即点头应道:「张大夫什么时候需要?」

  「今儿就成,还有半个月药铺就要开张了,所以得赶紧制好一批,趁着开业推广。」

  结果没想到,张天泽原本只是打算借用她的鼻子帮忙辨别出药丸中所用的药材,可三四天过去,他的嗅觉仍然没有恢复。

  张天泽牙一咬,打破不收女弟子的规矩,提出要收陈紫萁为徒。倒不是他对女子存有轻视,而是制药这行虽是个手艺活,但并不轻松,需要体力。

  银皓得知后,怕陈紫萁是为了帮忙自己才不得不同意,急忙赶来阻止。

  「陈姑娘你若是不愿意就别勉强,就算我的药铺没有这些养生药丸,一样能对付汪家。」

  「多谢银公子关心,我答应张师傅并不全然是为着帮公子,而是真心想学习制作药丸。」

  因她的鼻子比常人灵敏,有一次一名制药丸的师傅来她家购买药材,瞧出她鼻子的特别,当即开口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学制药,但当时她只想帮着父亲一起培植灵芝,就拒绝了。

  银皓瞧着她那双不善撒谎的清澈明阵,看出她的确是真心喜欢,这才放下心来。

  张天泽见银皓急忙赶回来,为的是什么事,他一想便明白过来。

  于是他步出药房,朝旁边一棵大树怒吼道:「让你在上面蹲着,是让你保护老夫,而不是监视老夫!哼哼……下回再敢啥事都向你主子汇报,信不信我毒哑你。」吼完仍不解气,直接去找正主算帐。

  藏身于浓密树枝中的暗卫,被他这突然一声大吼惊得差点摔下树来。

  他被派在此的目的,的确只是为暗中保护张天泽。那日张天泽突然昏倒,就是多亏他在暗中守着,才及时将他救起。

  刚才见张天泽向陈紫萁提出想收她为徒,而她没多犹豫就答应了,他本不想多嘴,但主子前日吩咐,府中若有什么特别的事,一定要及时向他汇报,这事在他看来就很特别,于是才派人去告诉主子。

  张天泽刚走到书房外,就见陈紫萁与银皓走了出来,先不管陈紫萁有没有被他劝住,他当先气呼呼朝银皓吼道:「臭小子,你说你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当年跟我学医学到一半便跑去经商,白白浪费我几年心血,如今老夫好不容易收下一名女徒儿,你又来搅局!」

  若他真劝得陈紫萁不愿学习制药,哼哼,他立即打包回老家去。

  见状,陈紫萁抢先一步开口解围,「师傅,银公子并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担心我不是真心想学制药,怕我勉强学习。」

  「哼,最好是这样,否则我再不认他这个义子。」

  当年银皓弃医从商,气得张天泽整整一年不搭理他。

  待陈紫萁离开后,张天泽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银皓,「臭小子,你可得好好跟我解释清楚,你这么急吼吼跑回来阻止,真只是担心她是不是真心想学制药?」

  银皓一脸淡然,实话道:「我只是不希望她是为了帮我,才不得不答应。」

  「是吗?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想法?」

  银皓目光一闪,仍淡定回道:「我不懂义父所指的想法是什么?」

  「怕她是为你才勉强学习制药,这其中的想法就是关心她,怕她受委屈,所以才赶回来确认。」

  「我……才没有,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被义父这么一说,他嘴上虽然不承认,但心里却有那么几分不确定。

  真是死鸭子嘴硬!张天泽只得继续耐心引导,「好,就依你所说,你只是就事论事。可若只是论事,如今你与她既成为同盟,那你就不应该顾虑她是否是为帮你才勉强学制药,而是她学习制药正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就如当初你以我的名声引她带父亲上京解毒,随即又设计让她亲眼瞧见那水匪与汪家的关系,而不是顾虑她是否会因此受到伤害和委屈。好了,事实摆在眼前,你自个儿好好分析分析这其中的区别。」

  义子一心沉浸在复仇之中,如今难得对一个小姑娘上心,他这做义父的自是得帮一把,让义子看清自己的心。

  话落,张天泽背着双手转身离开,让银皓一个人好好思考。

  银皓站在院中,目光带着几分茫然。

  当初做那些决定,他只想着如何让她看清汪家,压根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那如今自己为何突然在乎起她的感受,甚至不想她再受到伤害?沉思半晌,他带着几分不确定地思索着,是她突然出现在他的噩梦中,让他忆起当年因为他还小,没有能力保护母亲,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倒在自己面前。

  而这次他以为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结果因他一时大意,差点害死属下与陈家父女,因此心里对陈家存着几分内疚,后来才决定不再将陈家人牵扯进来。

  至于不想她为了帮自己而勉强学习制药,只是不想欠她人情罢了,并不是在乎她是否受委屈或为难。

  第二天,张天泽满怀激动心情询问义子,想通了这其中的区别没有,结果得到的答案差点让他气个倒仰。

  「我并不是在乎她受委屈,只不过是不想欠她太多人情罢了。」还有一句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是觉得她一个姑娘家学制药太过辛苦了。

  张天泽无语地瞪着他,冷哼道:「人情?这些年你小子为了报仇,心变得有多狠、多硬,当我瞧不见?这两年京中被你挤垮的那些山货商家,你可曾对他们有半点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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