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雷敢忽压低声音道“还有一件天大要事,你们都得给老子好好盯着——”
“诺!”
待属下们领命后如鬼魅般消失眼前,雷敢收起笑容,若有所思地望着黑压压的窗外夜色。
阿爹蛮横,岳父固执,他想早早迎娶粉团儿回府做关北侯夫人,恐怕还有得磨了,只是现在京师情势不明,便是算尽一切,堵住了所有可能出的岔子,也抵不过个事有万一。
粉团儿是他的心尖尖儿,他绝对不容许有任何一丝丝的意外。
想到这儿,他又情不自禁抓心挠肺起来,自言自语。
“夜里凉,我家粉团儿也不知会不会胡乱踢被子,嗯,还是去猫一眼好了,就一眼,马上出来。”
话声甫落,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屁颠屁颠地飞快自议事堂冲到好美院,偷偷摸摸跟做贼——还是采花贼——似地摸到人家小娘子床榻边,煞有介事地这边拉拉那边盖盖,还跟头饿极了的狼似的紧紧盯着她娇嫩嫩粉扑扑的小脸蛋看,忍了又忍,憋了又憋,最后终于控制不住地俯下头啃了一口那粉润丰软的樱唇!
“啾!”
卓三娘隐隐约约感觉到嘴巴被什么咬着了,恍恍惚惚,好像又似她梦里那头兴奋飞扑过来的大犬……
又过了三日,当雷敢一早上朝去,卓三娘在屋里思忖再三,还是决定不能再逃避,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和爹爹赌气归赌气,总不能父女当真一辈子不相见吧?
况且她这样没名没分地待在关北侯府,久了不说惹得雷老爷不快,话传到外头会给人戳脊梁骨,就连她自己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只是等他下朝回来再行告辞,恐怕看到他那张敦厚傻气的讨好笑脸,她就说不出那个“走”字了。
哎,她卓三娘怎会对一个傻大个儿心软至此?
她明明是腹诽抱怨,却怎么也止不住嘴角弯弯上扬的弧度。
几番思量后,卓三娘还是硬着头皮到雷老爷的院落外求见。
“老爷子,三娘已经叨扰贵府多时,今日想着也该回家了,所以特来向贵府主人告辞……”她望着雷老爷那张英气勃勃又满布沧桑豪迈、可惜毫无表情的睑,越说心里越没个底,声音也越来越小。
“你要走?”雷老爷浓眉一挑。
她有些莫名心虚,干笑了。“咳,承蒙老爷子和侯爷盛情挽留,不过小女确实也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