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政宇不跟你来看恐怖片。”我说。“明明说好你不会乱叫,别刚却在里面又鬼哭神号的。”
“那有,我这么清纯可爱有气质,怎么可能会乱叫。”她抗议。
“上次不是还有人说‘本来看这种片就是要用来叫的,叫一叫多舒服。’,怎么现在就改口了!”
“怎么这种芝麻小事,你记那么清楚,真恐怖。”
“真是抱歉,我天生记性好,怎样?认输了吧!”我骄傲地说。
“是是是,叫你第一名。”
“真是……下次不敢跟你来看恐怖片,实在太丢脸,再说我没被电影吓到,反而被你吓死,你的叫声不定期出现,不但大声,还会缓冲几秒。”
“乱讲,我是有叫,可是没有叫很大声,别毁我清誉。”她抵死“那下次我拿个录音机在旁边帮你录音,让你自己听听。”我取笑她。“否则拿个音贝测试机在旁边,看你有没有资格去竞争世界纪录。”
“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就算知道下一幕要演什么,我还是会叫出来,大不了下次不找你。”她嘟嚷。
听到她这句话,我突然有点心急,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独处机会,哪能没有下一次。
“不过如果我不陪你来,还有谁能陪你来?”
“说得也是。”她笑了。
吃完午餐,我们继续聊天,没有什么走的意思,我很高兴有这样的情形出现,至少我可以多跟她在一起。
“我说,大作曲家,你的工作进度到哪里了?”她问我。
“最近把钢琴的感觉找得差不多,已经慢慢在想怎么创作,怎么了?”
“没什么,每次看你耗在我家,可是好像都没在做事,为你着急。 ”
“有什么好着急的,这事要慢慢来,你不知道慢工出细活吗?”
“就怕你慢工也出不了活。”她嘲笑我。
“不过,你干嘛那么关心这件事?又不一定会红。”
“因为我是你的合伙人,有盯住你的义务。”
“合伙人,什么合伙人?”
“我们不是说好你谱好曲,我来填词吗?这样不叫合伙人不然叫什么?”
“我都忘了。”
“真是够了,像尖叫那种芝麻绿豆事你记得住,这个你倒忘了。”
“我还以为你是随口说说而已。”我随便推搪个借口、。
“我可是很认真的,最近还很努力地写歌词。”她有些不悦的表情。
“我又没看到。”
“什么没看到?”她从袋子里拿出一本行事历,翻了几面,密密麻麻的字我一时也看不清楚。“这是我的记事簿,里面我都会把我自己觉得写出来满意的歌词放在里面,见识到了吧!”
“什么见识到了,你翻那么快,我也不知道你写了些什么,不如让我慢慢翻。”我伸手过去拿。
“不行啦!里面有我的日记,那能随便给你看。”她连忙把记事“你的日记有什么好看的,里面不就是我知道的事吗?”
“当然不只,还有我的心情。”
“你的心情,不就是‘政宇,我爱你’之类的,还有什么好隐瞒。”
她低下头去喝饮料,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其实我也等着她的回答,我想知道她的心里有没有我存在的可能,但她抬起头依然是一脸的开朗。
“被你发现了。”她俏皮的答案让我觉得有点失望。
碰巧音乐又变换成无印良品的<别人都说我们会分开>,但她好像没注意到音乐的改变,只是有点发呆。
“你听这歌。”我提醒她。
“你喜欢的〈别人都说我们会分开〉。”
“现在已经没那么喜欢了。”
“为什么?”
“因为太悲哀了!不适合现在的我。”
歌曲也是会随听者心情改变,她说这首歌再也不适合她,是因为她跟政宇已经好到不会再分开了吗?所以太悲哀的歌不再适合她,因为她们现在唱的是幸福的歌。
“你暑假有活动吗?”她换个话题。
“没有,怎样?”
“要不要一起去玩?”
“寿山吗?”我笑着说。
“什么寿山,是别的地方。”
“可以吧!不过还是要看你排什么时间,七月初的牙医营我还要帮忙。”
“那我们就七月底去,反正我爸妈他们也八月才要回台湾。”
“那要去那里?”
“秘密。”
“什么秘密?”我纳闷。“该不会对我不利吧!”
“什么对你不利,你少乱说。”
“那你到底要去哪里?”
“去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她的脸上有浓郁的回忆味道。
“充满回忆的地方?”我不懂。
“你就别问那么多,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去,机会难得。”其实不用她说,我也知道机会难得。
“我答应你,不过你一定要先让我知道我们要去那里。”
“嗯。”她点点头。“等到我把事情大致都办妥就告诉你。”
“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出去玩?”。 “就是出去外面看看,一整年待在高雄也待的闷。”她笑着说。
“为什么不找政宇?”我想知道为什么她这次还是选择我。
“他那时候应该没空。”
“是吗?”我没有继续追问。
我停不住我雀跃的心,我终于又得到一个跟她相处的时机,但我担心那只是我一个人的空欢喜,她的心是否跟我相同呢?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想把握住每一个能陪在她身边的机会,这就是我最想要的。
五月底燥热的天气,五月底我燥热的心……
阿勋:在我那破碎的爱情里,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第四章
第四天,天使揭开了第四道封印,里面收藏着心动,像天使划过天际时的微风,轻拂我的心。
我的翅膀毕业在即,我帮阿智社团的排练更加地紧凑,几乎这几天的乐团团练跟戏剧排演就占据我每个晚上的时间。
阿智虽然平常看起来一点责任感都没有,是非常爱玩的那一型,不过在他该认真的时候就特别认真,举例来说,像排戏这方面,就要求非常严格。
我常常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他念三类组,搞不好已经是某个艺术学院的学生,至少他在这方面的热爱与执着就不会输给他们,特别是这一年,他们社团的学长姐对他的看重,认为他是中兴社团不可多得的人才。
因为在戏剧中,我所扮演的贞子,是没有任何台词的,需要注意的只有一些走位的问题,所以我就顺理成章地在旁边偷懒。而在这段空白,让我更有时间想筱若。
想筱若?为什么想她?
这个问题也是我最想问我自己的,虽然我是真的被她吸引,但是我还是不敢承认这就叫爱情,毕竟一段失败的恋爱,是会让人追求幸福的过程中有所顾忌。
只是最近想到她,我就不禁会傻傻地笑,甚至会对未来有一种期待。期待什么呢?期待那段属于我们的秘密之旅。
今天看来我是白来了,光是其他演员的对白不太能搞定,连静宜都有点“出槌”,阿智一点都没有闲暇时间来指导我。排练结束后,我和阿智他们一伺到雅客喝饮料。
“你暑假有什么计划?”阿智问我。
“怎么?”
“我们要出去玩,问你要不要跟?”静宜说。
“要我去当电灯泡吗?”我调侃他们。
“怎么这么说,我是好心找你去耶,怕你一个人在家太闷。”阿智说。
“不知道,要看你们决定什么时候。”我回答。
“有约会吗?看不出来你现在是大红人呢!”阿智酸溜溜的语气。“什么大红人,我哪有你红?”我反唇相讥。
“我哪里红得起来,当我有女朋友的事传出去,仰慕者就少了一半了。”阿智无奈的语气。
.“是吗?你还那么在乎那些仰慕者。那我们分手好了,不打扰你跟伽们共度美好未来。”静宜发起嗔。
“别这么说,我怎么可能去理她们,我是说说而已。”阿智连忙哄静宜。
看着他们两个,我真的觉得很羡慕。
我想起了《Over
Time》里面夏树的对白,“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着自己,这真是个奇迹。神明给了这个奇迹一个很棒的名字,就叫作恋爱。”只是我现在还是没有这个能力再去享受一次这个奇迹。
“那你到底能不能去?”阿智转回到原来的话题。
“不是跟你说了看时间。”
“不会真的有约会吧!”静宜问。
我用一段沉默吊他们的胃口,然后才徐徐地点头,“嗯。”
我想我这时候是满脸堆满笑意的吧!
“骗人,你什么时候交了个新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阿智诧异。
“对啊!你也真不够意思。”静宜附和。
“我有说我要跟女朋友去了吗?只是跟朋友。”我也只能这么定位筱若与我的关系,除此之外,我也不能有任何更进一步的定位。
“是吗?只是朋友?”阿智一脸狐疑。
“骗你干嘛,如果是女朋友我一定带给你看。”我理直气壮地回。
“嗯……”他们俩同时陷入沉思。
“干嘛吗?还不相信我?‘’”没有,那你们要去那里?“静宜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