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人?」他有心爱的人?徐敏儿感到一阵昏眩,身体彷似被一辆公车撞了一下。
「嗯,我心底有一个女人,我爱她爱了八年了。」黑夜中,荻野真一双阕黑的眸子灼灼燃烧,盯锁住她。
「八年?」一种陌生的情绪浮上心头,像一把利刃分割着她的心,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灰了一边,另一边则慢慢的揪紧了起来。
「是啊,漫长的八年啊,跟她生活在同一个时间、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顶着同一片天空,她却不知道有个男人的心已经被她偷走了。」
他有心爱的女人!而且还是暗恋?!揪紧的心脏无力理会突地柠檬化的眼睛、鼻子、还有心脏。
「八年前她已经钻入我的心底了,紧紧地附在上面,赶也赶不走。每次抬头看到月亮时,我总是会想,她是不是也同时注视着这轮明月?夕阳西下,在天边掩映的红霞美景,她是否会和我同一刻看见?淋湿我衣襟的雨水,是否也在她脚边溅开了一朵朵美丽的水花?想她的念头无时不在我脑海中,她已经深植在我血液里,抽不掉了。」荻野真深深的看着她,娓娓道出他对她的爱意,眷恋的眸光停伫在她清丽细致的容颜上,无法收回心神。
除敏儿凄伧问道:「她……不知道你爱她?你却默默爱她爱了八年?」那我呢?我算什么?她想问他,却问不出口。心痛的感觉像毒药一样慢慢地渗入她的身体,五脏六腑也跟着翻腾绞痛。
「嗯,她现在算知道了吧。」上一分钟不知道,现在经过他的告白,应该知道了吧?
「很晚了,我想进去了。」徐敏儿低垂着头,推开他。
荻野真抓住她的手,他的心微微被拉扯了下。上一秒才煨暖的小手,离开他的下一秒立刻变冰冷。「敏儿,为什么不问我爱的是谁呢?妳不在意吗?」
他太重视她、太在乎她,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甚至眸光流转间都可以影响他的情绪,她的一切一切已深深镌刻在他心底,再抹不掉。
一直以来,他对她的爱是由一粒一粒的沙堆砌而成,在二千九百多个日子里,千万颗沙粒在他心底慢慢沉淀、累积,渐渐的成为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虽然对任何事他总是笃定,好像一切事情早在掌握中,但在她面前,他不是智商两百的天才,不是华尔街金童,也不是雄鹰集团的最高负责人;在她面前,他只是个男人,一个爱了她八年的男人啊。
「我不知道,野真,我好累,让我进去休息。」他怎能如此残忍,告诉她他心里爱着别的女人,却要她安慰他。满溢的泪水就快要夺眶而出,她不想在他面前毫无尊严的哭泣。
强忍着泪水,硬是不让它滑落下来。她从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多眼泪,似乎这二十几年的泪水都在今天流下,眼看就要泛滥成灾,而她却无力克制,也抑止不了。
「妳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他不因她的抗拒而放手,相反的,他铁臂锁着她,锁得更深、更紧。
「放开我。」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不放,不放,这一辈子都不会放。」不在意她的挣扎。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可恶!」激动的在他怀里挣扎,无奈力气远比不上他,撼动不了他半分,被他牢牢抱住无法动弹。
「我残忍?我可恶?」荻野真抬起她的下颚,抑郁地瞇视她,不让她闪躲。
现在她只想离开,离他远远的,然后一个人躲起来暗自舔舐伤口。
「让我离开。」
徐敏儿模糊视线的泪水在荻野真抬起她下巴的瞬间,再也无法负荷的滑落下来。
他轻叹。「妳怎么可以现在离开我呢?我刚告白完,妳就算不感动,也不该狠心丢下我一个人,两个人在户外吹风叫浪漫,一个人在外吹风叫凄凉。」
「什么?!」徐敏儿抬起挂满泪痕的脸庞,灿亮的眼睛满是惊愕与泪雾。他刚才说了什么?告白?她不懂。她愣愣的看着他,脑子一下子打结了。
荻野真修长的手指抚上她脸颊,目光里投射满满的情意。「我说,我刚才对妳告白,不过妳却狠心转身就走。」温柔回答她眼底的疑惑。
「啥?不……可能啊。」徐敏儿抽口气,口吃的叫着,却不知要说些什么,脑中正拚命消化这讯息。
「我爱妳。」荻野真俯身,吻掉她滚落下来的泪珠,不解道:「为什么不可能?」
乍听到她朝思暮想的答案,徐敏儿的心雀跃不已,彷佛置身天堂,狂喜涌至胸臆。但……荻野真怎么可能爱她?!
他说他爱着一个女人八年,那身影已镌镂在他心底,现在却又对认识才几个月的自己告白。那她算什么?一个替代品或后补情人?
为什么他给别人的爱是那么贵重真挚,给她的爱却是那般廉价低贱,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仅剩薄弱的自尊。
她自我防卫的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不可能爱我,这种同情的爱我不要。」是她自己贪心,妄想得到他的真情,所以注定要在这条情路上趺撞受苦。
撇过脸,拒绝接受他的温柔,怕自己会忍不住投进他怀里,那会让她更瞧不起自己。他的同情比任何锐利的刀还要伤人,明知对他的爱意已无法挥斩,但为了维持最后的傲气,她仍拚命抗拒。
突然,腰间的手劲一紧,徐敏儿惊愕地回头,对上荻野真沉黑了的脸庞,感受到一股隐忍的怒气,荻野真凌厉的眸子紧锁着她,不同于以往总是笑脸迎人的他,这样的他是陌生的。
「同情的爱?!」荻野真瞳眸一凛,伸手扯过她,纤弱的身子跌进他胸膛,大掌伸到她脑后,低下头压住她的唇瓣。
徐敏儿眼前一阵翻眩后,唇瓣在她张口惊呼间,被他强势的舌窜入喉间,湿热的唇舌与她的纠缠密合、吸吮,恣意侵略她的所有。
她惊慌的发现搂着她的臂膀泛散出前所未有的怒气,抚触她的大掌更不似以往的轻柔,他狂烈的吞噬她所有的思考能力,意欲将她卷进狂热炙猛的风暴里。
「野真?!」他漫天袭来的怒气,他怒火高张的模样,有若一只发狂的雄狮,这吓坏了她,这样的荻野真令她害怕!
她的拒绝让荻野真迸出狂猛的躁郁,心里的惶乱加上怒火,沸腾成回不了头的狂暴倾泻而出;修长的手探入她的衣襟,抚触着她的每一吋肌肤,恣意抚弄、摩擦着她最敏感嫣红的蓓蕾。「这是同情的爱?!」
「这是同情就可以做得到的吗?!」荻野真低吼,庞大的身躯抵在她身上,有力的腰靠着她柔软的小腹,坚挺如铁的欲望,正隔着衣衫往她双腿间柔软处挤来,原先的躁闷怒火逐渐化成迷乱的情欲,他幽邃的瞳眸氤氲出滔天的欲望。
察觉到他身躯起了欲念,徐敏儿惊骇得僵直娇躯,她激动的猛捶他的胸,爱恨交杂的情意如海水般宣泄出来:「不要……放开我!」
她不是别人的替代品!
她柔软的身子轻易地浇熄他的怒火,却又燃起他另一簇欲火。他渴望着身下的她,渴望得心都隐隐揪痛。情欲上,他应该攻城掠地的满足自己的渴望;理智上,他却告诉自己必须停下来,因他要的不只是她的身体,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切一切,他都要拥有。
他极力按捺住冲天袭来的欲望,头深埋进她细致的颈侧,她沁凉的肌肤中、细软的发丝间,喘息着,不再侵犯她,却也不愿放开她。
「野真?」火红烧染上脸颊,她一颗心惊悸得乱撞。
他抬起头,神情复杂的看着她,轻声说:「我失控了,不过我不会道歉,是妳惹恼我的。」轻轻抚着她的脸。「我爱妳,默默爱妳八年了,我再也无法单纯地守候妳,我要妳,渴望得心都痛了,妳怎么可以质疑我对妳的爱。」
震慑于他的答案,徐敏儿不敢置信地惊呼:「不可能!八年前──你爱我?!不是别人?!」语无伦次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因他深情的眼神,心中又燃起了火苗,闪动着原本不可能的希冀。
「对,爱妳,一直都是妳。」荻野真俯身,细密地洒下他的吻,吻着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轻掬这一朵属于他的美丽花朵。
细细碎碎的蝶吻,教她意识逐渐模糊,他炙热的唇,印烫过的地方如烈火灼烧过般,全身不由自主地泛起阵阵战栗。他温柔的吻加快她的沉沦,她可以抵御他粗鲁霸道的掠夺,却无法对抗他柔情的攻势。
他炽热的手、灼烫的唇,在她身上引发一波又一波的热浪,直叩她心房,教她无力与之抗衡。
「妳总能轻易夺走我的理智。」荻野真抵着她的额轻叹。
坐在他腿上的徐敏儿,情况并不比荻野真好多少,脸上的红潮尚未褪去,身躯无力地摊在他胸前,听着和自己一样怦跳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