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幸福不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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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在美国时买的,本来打算在飞机上当零嘴吃。」不打算告诉她这是他前天打越洋电话,不管地球另一端的人仍在睡梦中,以特权压迫员工第一时间空运过来的。

  「哦。」太好了!刚好是她最喜欢的品牌。

  「妳怎么先吃零食!」荻野真一把抢过徐敏儿抱在怀里的巧克力,略带责备语气的命令:「先喝粥,喝完这一碗后,如果妳还吃得下再让妳吃。」

  「荻野真,你把我当成小孩了吗?!我已经成年了,我有权利选择什么是我想吃下肚的食物。」义愤填膺地阐述她该有的权利。

  荻野真像极宠溺女儿的父亲,漾着愉快的笑容。「我都不知道妳有起床气。」原来还是要融入她的生活才能完整清楚她的习惯,单靠纸上的报告还是不够的。「这巧克力是我买的,我有权利决定它何时被吃。」把她该吃的食物放到她面前。

  热腾腾又充满香气的粥立刻吸引她肚子里的馋虫咕噜咕噜直叫,徐敏儿不由自主的舀起香气四溢的粥入口。「嗯……好好吃。荻野真,你好厉害。」好贤慧。

  虽然她不赞成君子远庖厨,不过,他高超的手艺足以令所有的女性同胞汗颜。

  「乖,妳喜欢,我随时煮给妳吃。」荻野真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的神情一览无遗。

  「不要用哄小狗的方式对待我。」讨厌被当成小孩,她瞪了一眼荻野真,聊表抗议。

  荻野真绕过徐敏儿,和她正对面坐着,托着下巴,好心情的看着她吃东西的模样。「是情人对情人的方式,不是小狗。我不会每天无时无刻想着摸摸、抱抱甚至吻我养的狗。」也不会想拐狗上床。他又不是变态。

  「成为你的情人似乎不怎么好,不仅要在寒流来袭时陪你看夜景、看幼稚的摔角、被限制食物,还要让你当宠物养。」扳着纤指清数,把他所有的缺点数他听。

  「不会吧?我在妳心中是这么糟糕?」荻野真垂头丧气的拿起巧克力。「唉,那这盒巧克力一定也可以列为缺点之一,譬如它会令妳冒痘子,或变胖等等的滔天大罪,我还是赶快拿去丢掉,免得缺点又多一个。」

  「不要!」徐敏儿在荻野真投射出去前,将它拦劫揣在怀里。「荻野真,你好浪费,是你自己不要的,那它是我的了。」

  「傻瓜,它旱就是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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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叮咚。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荻野真蚕食的行径,至少在徐敏儿心里是这么认为。明明说好巧克力是她的,更何况她还是病人,他竟然和她抢夺巧克力,而且还是抢夺她已入口的巧克力。

  每吃一个,几乎有半个会落入他嘴中,用吻的、用吮的、用舔的,他邪恶的用尽各种方式,吓得她不敢再尝试下一个吸引她胃蕾的榛果巧克力。

  荻野真低咒一声。他正趁怀中佳人被他吻得失去神智的时候,往下继续啃囓她细致白的颈侧,门铃声却惊扰了她混沌的神智。

  徐敏儿像触电般的用力推开他,气息紊乱的喘着气,不知是该庆幸门铃响得正是时候,还是抗议它响得不是时候。

  气息略为平稳后,徐敏儿想站起来开门,荻野真在下一秒拉下她的身躯,拉拢她已敞开、露出雪肩的衣襟,逐一扣好上一秒才让他解开的衣扣,不允许任何人看到她裸露的肌肤;她这般酡红醉人的风貌只能由他一人独享。

  徐敏儿正在消退的绯红硬是在他的动作下重新涌上双颊。

  「我去开门。」他再三梭巡检视,确定她已包成粽子,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去开门,看是哪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心中暗自打算先踹翻来者,再赏他一记大脚印以宣泄心中烧得正旺的欲火。

  一大束红得刺目的红玫瑰占去荻野真所有的视线,伴随而来的是陈岱桦温柔的情话:「亲爱的敏儿,明艳动人的妳正如这娇媚的红玫瑰,那么亮眼鲜丽,美丽的花赠予美丽的佳人。」肥皂剧的台词无非是希望一举攻破徐敏儿的心防。

  陈岱桦双手捧着花、侧过头,想从偌大的花束中看到徐敏儿惊喜感动的神态。据他以往的猎艳经验,生病的女人的芳心是特别脆弱的,正是乘虚而入的最佳时机。

  「敏儿,有没有很感──」动。陈岱桦在看到花束后方的容颜后,嘴巴霎时像被废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你是谁?你怎会在这里?敏儿呢?」控诉般的食指发抖地指着荻野真。

  荻野真正想赏这个歇斯底里的男人一记闭门羹时,站在屋里的徐敏儿终于发现念了一大堆肥皂剧台词的男主角。「陈岱桦?!」

  「敏儿!太好了,我还以为我找错房子呢。」

  「你怎会来我家?」

  「我听说妳生病了,我好担心。」陈岱桦踮高脚跟,费力的伸长脖子,越过横杵在他和徐敏儿中间的荻野真,和徐敏儿隔「山」对话。

  「请进来吧。」虽然不怎么欢迎他,不过看在他是好心来探病,徐敏儿怎么也没法硬起心肠将他拒于门外。

  太好了!从没对他和颜悦色过的徐敏儿竟邀他进入她家,所以说生病是一个人心防最薄弱的时候,真是一点也没错。兴高采烈正欲踏进屋中的陈岱桦发现中间那尊人肉柱子一点也没挪开的意思。

  陈岱桦宽容地决定不跟这般粗里粗气的人计较。看他刷得泛白的T恤和一件褪了色的破牛仔裤,搞不好只是个水电工罢了。

  陈岱桦向左挪开脚,打算越过他,不料这个粗人右脚一跨,轻易地挡住他的去路。

  冷静!陈岱桦,你要冷静,你是斯文人,跟这个野蛮人是不同的,你好男不跟粗人斗。但当他转身欲往右侧进入时,这蛮子竟左脚一伸,又恶劣的挡住他。陈岱桦稍稍降温的沸腾熔岩正欲发作时,徐敏儿已先发出声音:「野真,让他进来。」

  门神不悦的侧身让这只昂扬华丽的公孔雀走了进去属于他的领土。

  「敏儿,这玫瑰花送妳,希望妳早日康复。」

  「谢谢。喝什么?咖啡好吗?」玫瑰花浓烈的花气扑鼻而来,惹得她直蹙眉。

  「不,我有溃疡,不能喝咖啡。」皱皱眉头。

  「奶茶呢?」浓郁的花香令她想打喷嚏。

  「不了,那奶味太重。红茶,给我红茶好了。」

  「敏儿,我来好了,陈先生坐嘛。」把笑容像面具一样悄悄戴上的荻野真,彷若主人般招呼着陈岱桦。

  「那就麻烦你了,谢谢。」徐敏儿随意找了个容器将花放在离她最远的电视柜旁,因为玫瑰浓郁的花香呛得她几乎窒息。

  她选择在陈岱桦旁边的沙发坐下。面对他,其实她有些不自然的尴尬。自从认识荻野真后,她才知道自己以前所认知的爱情有多无知。她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天长地久的爱情,不信任一见钟情的爱情,对于陈岱桦像牛皮糖似缠着她,她当时只有痛恶和厌烦。

  可是她遇见了荻野真,发现了爱情,了解爱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它何时会来,何时要走,没有人知道,也没人可以控制。所以面对陈岱桦,她多了一份包容,少了点不耐;多了一份歉疚,少了一份冷漠。

  「谢谢你特意过来看我。」徐敏儿兀自在心头兜转了半天,终于吐出温和又不伤人的客套话。

  陈岱桦抖着秋风扫落叶的声音,是惊惶,亦是激喜。「敏儿……」如此亲切的徐敏儿吓坏了徒长得一丛那么大丛,却只有小拇哥般大小胆量的陈岱桦。

  「我知道我以前态度很不好,不懂事又不知好歹,辜负你的心意。但是……」

  「敏儿,妳愿意接受我的心意了吗?」猿臂一伸,盖住敏儿膝上的小手。

  「陈副理──」

  「咖啡!」锵一声,几乎溅掉三分之二热烫的咖啡,恶狠狠的直接分开小红帽的小手和大野狼的色爪。

  「啊!」几近三分之一的咖啡不偏不倚地直泼到陈岱桦身上,褐色汁液顿时在他洁白的西装上印染成偌大的污渍。

  「啊!我的凡赛斯!你……你是故意的!而且我要的是红茶,不是咖啡!」抖着手指着荻野真叫嚣。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的。另外,没有红茶,祇有咖啡。爱喝不喝随便你。」一脸抱歉意思都没有的荻野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他早该知道传到美国的那些资料,就像美国路透社的新闻一样毫无真实性,不然怎会说敏儿对追求她的人向来不假辞色!

  她从这个陈岱桦一进门之后,微笑就没停过,态度更是亲昵──令他生气的是,她竟然接受他的花!她不是最讨厌玫瑰花的吗?但最让他生气的是她竟然让他碰她!他嫉妒!酸意像滚滚浪涛席卷而来。

  「野真,你能不能先回去,我想和陈副理谈谈。」徐敏儿叹了一口气,怀疑眼前互不相让的两人,可能吵到天荒地老。

  「妳要我回去?!让你们孤男寡女在一间屋子里?!」荻野真握着拳头,闷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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