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咕嘟一声把茶吞下肚,有些恼怒的想躲开他的纠缠。却没想到他越缠越紧,像蛇一样吞掉她的理智。唇间有淡淡的茶香,他感到一阵渴意涌上来,吮吸著她的唇舌,热烈的拥抱伴著他的心跳,越烧越烈。
“唔……”他退开,诱惑淡红的唇办上带著血的腥味,原来是自己的嘴唇被她咬破了。
长衣长发的他脸上有著不解、有著疑惑,脑中的欲望、怦怦的心跳,弄得他一再向后退。
赵乐燃大口喘著气,低咒道:“谁准你这家伙亲我?”唇舌热热的,像是被他蛊惑了一般,有些不听使唤。她捂住嘴,拿袖子不停的擦,想把他的气味擦掉。
见到她厌恶的反应,怨歌的黑眸烧上火焰。“你以为自己很美吗?”他习惯性的用手抚著长发。“我只会吻比我美的女人。”
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瞪著他。“被你亲到会倒楣二天!”她要提些热水回来,把嘴巴好好洗一洗。他刚才还把舌头伸进来,真可恶。而且还搂了她的腰……不行,她全身都要好好洗一下。
“赵乐燃……我的茶水……”胸中的炙热还在,他硬是把它解释为口渴的缘故。
赵乐燃边走边回头,并不是担心他口渴,而是在做鬼脸气他。
匆地怨歌脸色大变,“赵乐燃,前面是湖,你小心……”还未喊完,便听见扑通一声。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女子,现在已经成了水里的可怜虫,吓得连挣扎都不会了。
怨歌飞奔过去,连外抱鞋袜都来不及脱掉,便跟著跳进湖中。
“你这麻烦精……”他低咒著,一把将她拉上岸。
“咳……咳咳……”水从她的口鼻中涌出来,呛得很难受。
月光下,怨歌的脸看起来格外俊美。
水滴到她的嘴里,一滴两滴,还带著人的体温。她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的衣服和长发都是湿答答的。“好累。”
怨歌苦笑两声,拿她无可奈何。“你醒了就好,咱们回房吧。”他从地上站起身,大步的往前走。
“怨、怨歌。”她的四肢有些麻木,别说走回住处,就是站起来都是难事。身子颤抖得厉害,喊他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怨歌听见她的叫唤,便回身去看她,发现她全身冰冷僵硬,虽已经把腹中的水吐出大半,却仍是很难受的样子。
长长的发掉在她的脸上,带著水气,她知道这是怨歌的发,只有他的头发才会有这种淡淡的、好闻到没有困脂气的干净味道。
她不像平时那样骄蛮搞怪、张牙舞爪,抱在怀中,软软的、香香的,感觉还不赖。
怨歌的胸膛很暖,宽厚踏实,清瘦的身子匀称挺拔,很有安全感。她将头埋进他怀中,倾听他略显急促的心跳声。
其实他并不讨人厌的,只是他不快乐,却拼命的想找快乐而已。有些愤世,有些反叛,但本质上却是个温柔多情的人。
“对不起。”他轻轻的说道,带著很诚恳的歉意。
他为什么跟她道歉?
赵乐燃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所以没反问。真奇怪,跟他在一起,她一点防备都不曾有,这样好吗?
他那样突然的吻她,她居然到后来才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该拒绝他的侵犯。嘟起小嘴,她仰头望著他俊美素净的下巴。
怨歌的声音低低的,像潺潺的流水般流入她的心里。
“你要是冷的话,就抱紧我……我不会欺负你的。”突然想起,他们曾经同床共枕过,他不由得脸又烧红。
“呜……”她嘴角一扁,嘤嘤的啼哭起来。
怨歌怔了一下,不解的问她:“是不是哪里难受?”
她抬起泪眼。“今天的事,你可不准说出去。”
他长得很好看,可是,她还是喜欢小时候抱她、宠她的桃木哥哥,漂亮得像女孩子一样的桃木哥哥。
望著怨歌有点棱角的脸形,她觉得他虽然比女子都要漂亮,但五官还足倾向于男性化的,除非刻意打扮成女子,否则被人误认成女子的机率并不高,而且他的性子与桃木哥哥简直天差地远。
“更何况,桃木哥哥才不会当艺伎的。”她小小声的嘀咕著。
怨歌似乎听到了她的低语,身子一顿。对“艺伎”这两个字,他似乎很敏感。
“你也瞧不起我。”
“我……”她想解释,却觉得没什么必要。
他冷下脸,忍著怒气,仍把她稳稳的抱在怀里。
怨歌生气了吗?她小声问:“怨歌,你……会不会娶妻子呢?”
他的声音带著压抑,像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我没有自由身,虽然也私藏了一些积蓄,但远远不够赎我的身。”
她好奇的问:“需要多少钱?”
“一万两。”呵,她问他的身价干嘛?连与他亲近的事都害怕外人知道,一定是认为他很脏、很丢人。
一万两,她可以负担。如果她可以逃出去,便可以将他赎出来。
“我……”
刚想开口,话便硬生生的吞回肚中。
赎他回去干嘛?她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他又对她那么凶,不把她当公主看。甚至在他眼中,她只是个端茶送水,顺便让他欺负一下的出气筒而已。
怨歌自嘲的笑了笑。“我说的是一万两黄金,不是白银。呵呵,我很值钱吧!就因为太值钱了,所以没人敢为我赎身。这么贵的一个人,脾气不好,喜怒无常,还很愤世嫉俗,温柔的时候很少,大部分的时候都一副该死的诅咒娃娃表情。一万两黄金,这个价码虽然吓走了那些觊觎我长相的客人,也一并吓走了我该拥有的幸福。”
他在哭吗?为什么还有温热的水滴在她脸上。她吐出小舌去舔,尝到了苦涩的咸味。
怨歌开口:“你跟我不同,你遇上喜欢的人,便可以让对方赎你出去。可没有人会真心爱一个艺伎……啧,我乱说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竟隐在喉里。
她的床杨硬而窄小,他索性把她抱同自己的房里。
“你把衣服脱了。”
赵乐燃愣住,不由自主的把双臂护在胸口。
怨歌见到她的反应,出乎意料的竟没有生气。“身上湿答答的,很容易得风寒。我不会碰你的,你用被子把自己包好,我帮你取衣裳来。”他离开房间,去她的小屋里取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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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乐燃身上很冷,而衣服上的湿气弄得她很不舒服。“啧,他那般自恋,想必也懒得动我。”将身上的衣物褪了下去,只留下亵裤与绣著莲花的粉色抹胸。
“好冷。”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床榻,想包著暖暖的被子睡一觉。
咿呀一声,门在此时被推开,怨歌张口问道:“赵乐燃,你的衣物都放在哪里?我……”
赵乐燃见他进来,低叫一声,忙躲进被子里。“你……不管你看到什么,就装作没看见好了。”她把头埋进被里,喃喃的说著什么。
他的脸苍白灰暗,望著她窝在被中的身子,心中的怒意越烧越热。谁那么狠心这样欺负她?玉背上那粉色的旧疤,像是毒蛇般钻进他的眼里。
“你在我房里睡吧。”他翻出白绸的单衣与衫子。“我翻了半天都找不到。你干脆穿我的吧,虽然不合身,但总比……”脸色一红,他吐了门气。“著凉要好。”
她背对著他说话。“你不睡吗?”
怨歌一叹。“对了,我有事告诉你。”
“什么事?”
他一字一句的讲,像是怕她听错一般。“我已经搞清楚了。那天,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还是清白的女子。”就算真发生什么,他也会懦弱的逃开。因为他不是自由身,给不了她名分,就算给了,她也不会过得幸福。一个艺伎的妻子,说出去她的名声不会太好的。
她早就知道,只有他傻呼呼的被她骗了。
“你不问我为何知道的吗?”他将头倚在柜子上。“刚才,我不小心看到了你臂上的守宫砂。”其实就算是喝醉,也不可能对事情完全无知,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们之间清清白白。
“哦。”她轻轻的打了个呵欠,像是困倦了。
过长的指甲掐进掌中,他想开口问她身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却又觉得不妥,毕竟人家是个姑娘家,他与她非亲非故,不该问这么隐私的事情。
她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宝娘比其他老鸨有些良心,但也是要求相对的回报的。赵乐燃待在挽月轩中,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怨歌见她已经睡下,便打开装满衣物的木柜,将置于暗格里的箱子拿出来。里面有客人赠他的金银珠宝,还有一些玉饰。
他想,赎她应该很容易才是。
毕竟宝娘将赵乐燃买进来时,只花了几十两而已。具体情况他也不知,说不准宝娘把银子压到更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