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极了,“喂!千古文学,那又不是舞会的举办地点,你去那边干什么?”她追上去,皱眉打量这幢怪异的房子。“换衣服。”闻隶书轻轻抽动嘴角,口气淡到几乎以为他根本就没有说话。停下脚步,她终于看清这建在校园角落的鬼屋究竟是何方神圣的地盘,“原来是话剧社社办啊!早就听说话剧社社办诡异古怪,还真和传闻中一样!”是仿古的建造方式吧!年代已经不可考究了,不过那流畅的腾龙雕刻,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他停下脚步,瞅她,“你第一次见到话剧社社办?”
话剧社的社团办公室以前是古书陈列馆,个性怪异的理事长坚决要让古书呆在充满古意的建筑里,于是动辄大量资金仿造某一古书上的图样建了这幢房子。直到理事长千金将古书全数回收,这幢古色古香的藏书阁才被多才多艺的话剧社抢了去,变成现今的话剧社社团办公室。
“干嘛?需要如此大惊小怪吗?”左千夜口气不善地翻了翻白眼,“你脑子有问题啊?叫我来参加舞会,却把我带到话剧社,你搞屁鬼?”来话剧社做什么?玩换装游戏吗?突然,左千夜额迹滑下三条黑线,她唇角抽搐,他……他该不会要她演SM女王吧?闻隶书对她变幻莫测的表情视若无睹,依旧毫无音调起伏地道,“话剧社有可以替换的衣服。”他掏出钥匙,打开门。
她探头探脑的跟了进去,“你当我白痴是不是?话剧社会有正常衣服吗?”果然,触目所及的都是些怪里怪气的戏剧服,她拎起一件十八世纪英国贵妇人所穿的泡泡裙,盯着底下的钢丝撑架老半响,暗自决定如果那该死的千古文学若要她穿上这个的话,她绝对二话不说就回家。“收回你怪异的眼神,没人要你穿那个。”闻隶书在整排的戏剧服前熟悉地东翻西找,须臾,他扔给她一件雪白的小礼服,“把它换上。”她皱起秀丽柳眉,很是排斥,“你要我穿这个?”白色纺纱礼服,纯真又可爱……她最讨厌这样的衣服了!他恍若未闻,又丛成堆的服装中找出一件黑色燕尾服,自顾自的换了起来。看着他肌理匀称的上身,左千夜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哇!大开眼界,‘哥’,你不穿衣服的样子还真是诱人哪!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美景,我死也瞑目了!”他冷冷回眸,“别说的好像你没见到过,以后也少在这种时候叫我哥!”“哪种时候?我怎么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呢?”她似乎不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执意要惹火眼前的大冰人。闻隶书僵硬回身,步伐虽刻意力持从容却更显心底的愤怒。
啊——他该不会打算光着膀子到外面换衣服吧!左千夜微嘟小嘴咕哝了一句,走向旁边的更衣室,“啧!没风度的家伙!”半入房间之际她忽然感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压力直迫而来,瞪着手中的衣物犹疑好半响,她吁了口气,终于扭头,果不其然,室外那名俊美的冰冷少年正凝睇着自己——房门内外的视线就如此在半空中交汇,迟迟收不回来,仿佛几生几世就这么过去了。直到整点钟声破坏气氛的叮当响起,左千夜才回过神来,受惊地赶忙将门关上,慌乱地紧压门扉。她在干什么?竟然会看他看到失神的地步,又不是在暗恋他,怎么会盯着他直到失神为止?她不是向来最讨厌他那张俊美地无与伦比的脸蛋吗?她捂住发烫的双颊,在心中大呼小叫。时间沉寂良久,只听得钟表的‘滴答’声。
“左大小姐换衣的速度已可列入世界纪录,你是否需要一位称职的丫鬟来伺候?”门外凉凉的嘲讽随风飘入更衣室,王子似乎已等得不耐烦了。她慢吞吞地走了出来,极其柔媚地将长发撩过一边,“‘哥’,我没办法拉上背后的拉链,这里没别人,你得帮我。”若不是那件小礼服是他选的,他还真想一走了之。
闻隶书脸上青筋一一爆浮,连动作也失去了平时的优雅,粗鲁的抓住她的肩让她转过身去,他动作迅速的拉上雪白小礼服的拉链,锐利的双眸在瞬间捕捉到不该出现在女孩身上的东西。他“唰”的一声拉下刚拉好的链子,铁青着向来冷静自持的面容,死死盯住她的雪白后背——中央那条红紫发黑的乌青。
感觉到他莫名的注视,左千夜无端端的寒毛直竖,下意识的回头,正巧见到他阴驽的眼神,她吓了一大跳。“你干嘛啊?衣服都被你弄破了!” 拉上又拉下,他脑子有问题啊?
“左、千、夜!你该仔细检讨一下你最近的行为是否有该纠正的地方!”这句话是从他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检讨我的行为?我的行为哪里需要检讨了?”托有个风云人物的哥哥之福,高中三年她都中规中矩的过,就怕太过越轨的举动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为了这点,她已经够郁卒了,现在他竟然说她行为该检讨!混帐!他简直是瞎了狗眼!
他恶狠狠的瞪她,“左大小姐,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只要年满十八岁就要为自己所有行为负责。换言之,当你领到身份证的时候,你的任何行为都将和法律有间接或直接的关系,而此时,你的监护人将不再负任何的连带责任!”“放心,我的所有行为都不会要你负连带责任,毕竟我们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陌生人!”可恶!今天的闻隶书是吃错什么药了?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发神经!她态度稍微好一点,他就以为自己了不起吗?她呸!
心情极度恶劣的闻隶书黑青着一张俊脸,火冒三丈,“也许你的眼睛会忽视户口登记的斗大黑字,那上面清清楚楚将我的身份定位在你的兄长上,希望你的任何越轨行为不会使我们丢脸……你最好别轻举妄动。”精锐的黑眸迸射出一道寒芒,明明白白的警告抿唇准备用红颜料攻击他的清丽女孩。被他的狂妄态度刺激,本来只想做做动作的左千夜再不考虑的就将手中的红色颜料向他泼去,闻隶书想偏身闪过,但仍旧闪避不及的被撒了一身鲜红液体,瞬时,剪裁合宜的黑色燕尾服完全泡汤。“左千夜!你已经超过十八岁了,请你下次在动作之前先考虑一下你的年龄!”他脱掉上半身的衣服,怒气腾腾的走向她,毫不客气的将她困在双臂之间,她不服输的扣住他的脖子,右脚则威胁似的顶住他的脆弱部位,大有要来一起来的味道。气疯了的两人在话剧社社办纠缠成难分难解的一团。
“我知道我已经满十八岁了,用不着你鸡婆提醒,而且大家都知道除却一本薄薄的户口登记,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想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来置喙,所以请你放心,你们是决不会丢脸的!”自从秀姨带着他嫁到她家来,她就被迫伪装成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孩,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她都没办法做回她自己,原因在于秀姨是个感情丰富且脆弱细腻的女人,而父亲又深爱着她,所以她得时刻顾忌到这点。可是她又该死的转入他所就读的学校,为了隐瞒他们的关系,为了让自己的高中生涯能够平静自由,她又得努力不让自己叛逆的个性外露,不止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更担心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家中的继母会变成第二个孟姜女,从长城一路哭到上海滩。这样的生活她会喜欢吗?狗屎!她厌恶极了!
除却一本薄薄的户口登记,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很好,除了她时常挂在口边的千古文学外,他首次得知她把他定位在哪里。“你说的好极了!你的行为的确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我必须声明一点,在家里或是大庭广众之下,你最好还是乖乖维持你清丽可人的形象,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满了十八岁,就别乱使你那古怪的叛逆个性!”闻隶书大动肝火,两手一扬,紧紧扣住她不自量力胆敢偷袭他头发的不规矩小手。痛!“闻隶书,真可惜迷恋你的女人都没看清你的真面目!我告诉你,我该什么形象我自己心里有底,犯不着需要你多事提醒,就算是做什么坏事,我也都——”她突然僵住,把未完成的话吞了回去。他居高临下阴森森地睇着她,身高上的优势在此时充分的显现出来,“你也都怎么样?为什么不往下说了?不继续?”“你你你!你这个可恶的王八蛋!我咬死你这个混帐大冰山!”气得发抖的左千夜张开嘴就往他脸上咬去,准备把心中的恶气统统咬回来。闻隶书怒火中烧,不管三七二十一,气极的用唇封住她张牙舞爪的玫瑰色唇瓣。左千夜不甘示弱的回应,两唇猛烈相接,不知过了多久,一股血腥味自唇间弥漫开来,她却不知道是谁咬破了谁的唇,没拉上链子的礼服自左边滑脱,露出她大半个香肩,可是他们谁都没有去在意,依旧吻得难分难舍……“哎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