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命定老公落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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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得知他要离开台中时,她不急著转学到高雄,反而一改贪玩的个性,认真于学业,努力充实自己。因为她知道,此时的自己仍属黄毛丫头之列,无法与见识广博且多才多艺的他相匹配,因此,她跌破大家眼镜地奋发向上,考上南部的知名大学。

  她相信,有共通话题才能维持彼此的感情,而相较于言振安的博学,她又怎能只有高中学历呢?那对两人而言,会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啊!所以她忍著心痛地坚持努力。而今,她如愿地达到「追夫计画」的第一个目标,想来成功的果实已在不远的彼方了,呵!

  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

  而她,未曾断绝那份相思。

  ****

  挂上易鹏打来「托孤」的电话后,言振安真是哭笑不得。

  易鹏明知他当初会舍弃奸不容易适应的环境与安定生活,自动请调高雄,全是拜他的宝贝侄女所赐,可是,他现在居然又将易采荷往他身上推!

  枉他还待易鹏不薄,对他推心置腹,还绞尽脑汁地为他拟定追妻计画,好不容易帮他把老婆自狼群中娶回。结果呢?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误交匪类,唉!这又岂是一声叹息了得啊!

  他对易采荷的印象完全来自于课堂上:他明明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眼光略带批判与不满地在他身梭巡良久。但是,在半堂课不到的时间内,她不友善的态度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一改初时的恶意,取代的是祟拜和喜欢。

  天呐!连他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对她下了蛊,怎么她的前后态度差这么多?「变脸」也不该是这等变法吧!

  他忍受了易采荷二年左右的「骚扰」--虽然她只不过是常把眸光投注在他一百八十公分的身上,虽然她只不过是太常找些历史问题来找他解答,虽然她只不过……然而,这些「微不足道」的原因,却也足以迫得他挥别向往已久的安定及定居数年的台中,而重觅一处清净之地。

  其实,说良心话,除去她不寻常的过分爱慕外,他是喜欢她的,喜欢她这个学生,毕竟她是他难得遇上的「有问有答」的学生--虽然常常答错;也是唯一一个在当他有所感地吟咏些诗词歌赋时,不会毫无反应、反而会随他的诗句接下去的人。说实话,他也是不舍她的,尤其是最近的学生,问了也都不会有所反应,只会呆愣以对时,他更怀念她。但……但是,这并不表示他对她也有超出师徒之外的感情啊!

  天晓得自己前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累得今世的他交了易鹏这号损友--尽是干些「送羊入虎口」的勾当,尤其这只羊是他;而易采荷又莫名其妙地追著他跑,大有「誓死方休」的打算。

  现在的他,除了叹气,真不知还能为可怜的自己做些什么了。

  呃,也许是自己多心也不一定。小女娃一个,又怎懂得人间复杂的情爱呢?或许她真是为了「求学」而来也说不定。虽然,他的臆度有鸵鸟的嫌疑,但他仍宁愿如此以为,让自己少操点心,免得无端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算来离「受刑」的日子尚有个把月,想来他还有三十多天可供挥霍。

  他要好好计画,好好享受这短暂的幸福时光……

  ****

  叮咚、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似索命似地响著。

  言振安撑著宿醉未醒的身躯及意识混沌的脑子,踩著不稳的步伐走到门边。

  他意识模糊地打开大门,却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猛然清醒。吞下原本即将出口的咒骂,他旋即砰的一声关上大门,彷若外头站著妖魔鬼怪般,天真的以为如此便能阻绝恶运的到来。

  想来或许是自己酒醉未醒,亦或仍在梦里,要不,怎会见著不该存在的事物?!言振安显然很有当乌龟的本事,轻易地便将眼前的事实合理化,归结于自己昨晚大肆饮酒的结果,因而产生幻象。

  叮咚、叮咚!

  偏偏此刻,门铃声又那么真实地响起,打碎他方才的自我解释。

  而他也只能认命地去开门,迎接「恶梦」的到来。

  门一打开,易采荷便很自动地走进来,如视察自己领土的地主般扫视客厅。终于,她放下行李,走向她觉得应该是很舒适的沙发。

  嗯!果然舒服。「为什么一见了我就把门关上?」连让她打声招呼的机会都没有,这摆明了欺负人嘛!

  「呃……」言振安不知该如何解释方才的行为完全是出自下意识的反应,不容他思考啊!

  「问问而已,不一定要有答案,你不用想得那么认真。」易采荷败给言振安的老实。

  其实,她也该是了解他的吧!除了课堂上的幽默风趣,私底下的言振安几乎是不苟言笑的。严格说来,他应该算是双面人。

  在授课时的他既热络地发表自己的看法,也很鼓励学生提出自己的想法。他总说,如此才真能「教学相长」。所以,上他的课是令人期待的,除了他发问时,学生们常来不及反应回答之外,整堂课下来,除了他讲课的声音,便是学生们的爆笑声。他总有办法把枯燥的内容说得令人兴趣满满,就算是乏味的文化史,仍旧是充满欢笑。

  然而,课堂外的他却不易与旁人打成一片,除了和同事间不得已的冷淡招呼语,及回答学生所提出的问题外,他几乎是不多说一句废话。

  有时易采荷也不禁好奇,是否言振安的脑子里装设了电脑晶片,所以他的「行为模式」完全受晶片指示而行事。其实她也了解这是因为言振安的个性太过正直,受不了这乱世的污浊,厌恶人的伪善,因而萌生鸵鸟心态而一味逃避。

  不过,正所谓百密一疏,也不知该为他误交自家叔叔而寄予同情,还是该庆幸叔叔做人成功,反正,这两个个性回异的人硬是碰在一起,非但如此,感情还好得「如胶似漆」,连她都看得吃味呢!不过,合该上帝是站在她这边的吧!

  反正,总之幸好老天爷让他俩「相识相惜」,要不然她还真不知该攀哪门子亲、带哪门子故地窜进这言家大门,而这「良缘」也险些错过了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言振安难得地理出头绪。明明记得昨天还在庆幸尚有一个月的「缓刑期」,怎么可能一觉醒来,便已度过三十日?!活了三十多年的他至今才发现,原来平凡的自己有睡美人「一觉千年」的潜力不成?!

  「老师。」易采荷煞有其事地叹口气,摇了摇头道:「你已未老先衰了。」看著他一副不解的神情,她解释:「你帮我开了门,我当然出现在你家里啊!」

  他纳闷地看著她,似乎仍旧不满意她的回答。

  「看来,你似乎不接受我的回答。好吧!其实我是坐飞机再转搭计程车来的。」她的唇边露出浅笑。无疑地,她一再的敷衍有捉弄人的意味。

  算了,言振安放弃与她无聊的问答,那会降低自己的素质。反正自己也没对她的回答抱著太大的期望,会问她也只是想尽尽为人师表--过去式,和「代理保母」--现在进行式的义务罢了。既然对方不合作,上帝也不会责怪他,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顶多第十七层罢了。因为那丫头令人发指的所作所为,横看竖看,都比他更加恶劣。如果有人当垫背,那他又何必担心会上刀山、下油锅呢?

  言振安认命地带易采荷到她的卧房。

  「你的房间在哪儿?」易采荷不理会已将行李搬入房门的言振安,任性地倚在门边问著毫不相干的问题,仿佛她现在问出口的才是正事似的。

  言振安相当无奈地走出房门,指著走廊尽头与此相隔三个房间的门板。

  「天呐!」易采荷惊叫一声,「我的房间在楼梯口,你却在那么远的地方!万一我发生什么意外,或是有劫匪闯入,那你怎么来得及英雄救美?」她夸张的说著,即兴的发挥她与生俱来的想像力,天马行空地编著剧情。

  天啊!他觉得自己比她更有资格呼天抢地、大叫救命。她高分贝的嗓音,别说是在宁静的夜晚,他相信即使是在嘈杂的上下班尖峰时间,她仍有办法「千里传音」--传的是刺人耳膜的魔音。假若真有歹徒不知死活地闯入,他想她绝对有让坏人后悔误入「贼窟」的本事。也许,该担心的是可怜的自己和倒楣的「假想匪徒」吧!他聪明地没将想法说出来。

  「那你想怎样?」无力的口吻消极地表达出他的「反抗」。

  易采荷兴匆匆地跑进房里,将两箱笨重异常的行李拖出,往走道的另一端而去。

  「你要做什么?」言振安讶异她的大胆。他是知道她少根筋,倒不知道她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光天化日的,她就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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