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茹的声音渐带哽咽,孟一樊赶忙搂搂她的肩,「好了好了,别说了,救人要紧。」
「咦?」望远镜落到小红手上。「那个男人是谁呀?又高又壮,身上还纹龙刺凤的……唷,还理了个小平头,真是乱恶心一把!」
「八成是林金仪的姘头!」孟一樊抢回望远镜一看,「哇靠,看样子他是刚出狱的流氓,恐怕不好对付。」
「还有其他共犯吗?」
他摇摇头,「不清楚,没看见。」
接下来呢?王怡茹和小红朝孟一樊望去。
他看了眼手表,「我们还有两个半小时……等待机会吧。」
不能冲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一直坐在这里干瞪眼也不是办法……唉,真烦人!王怡茹百般无聊地拿起望远镜--
「咦?那个狐狸精好像在打电话耶!」
「会是第三通勒赎电话吗?」
孟一樊不以为然,「应该不是。前两通都是男的打,第三通没理由换成女的呀!再说,那是家用电话。」
「她拿着一张花花绿绿的纸,看样子好像是……好像是……」王怡茹很努力地瞇着眼睛看,「订披萨啦!」
切,要我!三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呸了声,但此时灵感的灯泡就因那一块披萨而在三人的头上亮了起来--
「我有一个计画。」孟一樊道。
「我也有一个计画。」王怡茹接着道。
「我还有一个计画。」小红就怕抢不到戏份。
「OK,我想我们的计画都差不多,现在……」孟一樊掏掏口袋,手中多了两包药粉。「这里一包是安眠药、一包是没什么大碍的腹痛剂,除了等送披萨的人来外,就只剩下一件事--」
他望着眼前两张巧颜,「妳们两个谁去?」
「那还用说,当然是--」
「她去!」两人异口同声地指着对方。
「到底谁去?」孟一樊耐着性子问道。
这对亲亲好姐妹互看了一眼,非常有默契的下了个新结论--
「你去!」
真是够了!孟一樊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正隐隐抽动着,看来,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了--
剪刀、石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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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后--
哇哩咧,这是什么烂手气嘛!孟大哥,你一定要顾好我呀!不管不管不管,人家还没有「那个」过,也还没有去过迪士尼乐园,虽说自古红颜美人多薄命,但我可不想那么早死呀!
王怡茹噙着泪,一面在心里把自己认识的神名通通念过一遍,一面伸出颤抖的手往门铃按去--
叮咚!
「冲啥?」屋里传来一个凶狠的男声,吓得王怡茹差点把披萨掉在地上。
咳咳!「送……送披萨。」
门猛地被人拉开,王怡茹眼前多了一个彪形大汉,身高和孟一樊差不多,但体型可大多了。
小丫头?!他挑了挑眉,贼溜溜的眼睛不怀好意的在王怡茹身上溜了一圈。
「您订的海鲜和夏威夷披萨……」微笑!微笑!深呼吸--放呼自然!「一共是四百七十元,咦?发票呢……」她非常敬业的找着单据。
喀!
什么声音?王怡茹抬起头,发现眼前多了一把冷冰冰的枪杆子。「呃……不用了,这顿就当是我请你吧!」她放下披萨想闪人,无奈却迟了一步,身后的大汉一把就抓着她的衣领拎进屋。
孟大哥,救命呀!王怡茹无声的呼救消失在掩上的房门后。
「糟糕!」孟一樊透过望远镜全都看得清清楚楚。「怡茹被他抓走了,而且,那家伙有鎗!」
「那那那……怎么办?」小红焦急的问道。
「别慌,妳先帮我打个电话,」他把手机丢给小红。「我设法潜进去救人。」
「报警吗?」
「不,打回侦探社请求支援。」
「孟大哥,号码咧?」
「按那个绿色的『OK』。」他回头道。
「咦?真的有耶!」好神奇喔!小红看他走远了,赶忙道:「孟大哥,然后呢?」
要宝啊?孟一樊无法置信地回头道:「妳不会用手机?」
小红一脸无辜地道:「唉哟,不会用又不是我的错,我爸嫌我太长舌不准我办手机咩!」
真是败给她了!孟一樊很无力的道:「妳只要再按一次『OK』就行了。」快,他要赶快去救怡茹,万一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孟--大--哥--」
「又怎么啦?」他快抓狂了。
「加油!」
△□◇#@*……
「谢谢!」孟一樊咬牙切齿地道。
小红在孟一樊离去后,赶紧拨了电话回侦探社,电话一声一声地响着,就是迟迟没人接听,好不容易,电话终被接起--
「喂?」
「您好,这里是猛虎侦探社……」
结果是电话答录机!小红不由得有些丧气。
「……很抱歉,我们现在没办法接听您的电话,请在『哔』声后留下您的姓名、电话,以及联络事项,我们会尽快与您联系……」
「哔」的一声后,小红忙道:「我是小红,我和孟大哥还有怡茹需要你们的帮忙……愈快愈好,否则会出人命的!这里是……」
其实,侦探社里不是没人,只是--
莫言望着电话答录机上红色的留言显示灯,眉头微微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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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怡茹被抓进屋后,被绑在一张圆凳子上。
「我说,大哥大嫂呀……你们白吃一顿我也就认了,可是,我还得回去店里报到呀,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离开后绝不会泄露你们的秘密的……不,就当我根本没有来过好了!」
「吵死了!」冷不防地,一块披萨不偏不倚的砸中王怡茹的左颊。
呜呜,变花猫了啦!她努力地想用肩头抹去红红的番茄酱,一抬起头,竟看见林金仪充满鄙夷和不屑的冷笑。
死狐狸精,等孟大哥救了我,我要是不赏妳几个耳光,再拔光妳的头发做狐裘,我就跟妳姓!王怡茹忿忿地想道。
「吃饭吧!」
「妳先吃,我来把风……」那大块头握着鎗贴在窗边。「取款的时间快到了,要是让我看到条子的影子,我他妈的马上把那老头『ㄅㄧㄤˋ』掉!」说到激动处,他握着鎗的右手顺手往窗台一敲--子弹竟走火一发,乒乒乓乓地碎了躲在窗外草丛里的孟一樊一头玻璃。
当下孟一樊突然明白,为何福尔摩斯和狄克崔西出门办案时总有一顶帽子了。
屋内,王怡茹听得心惊胆战,但求孟一樊能快快前来解救他!
披萨一盒有八片,八减一等于七,没关系,我还是有很大的机率毒到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然而--
「念在那死老头以前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先拿一块喂喂他。」林金仪边说边取了一块披萨,走进房里。
喂,等一下!不行呀……王怡茹无声地吶喊着。
廖村宏嘴上的布被取下,声音隐隐传出,将近二十四个小时未沾一滴水,廖村宏的嗓子哑得好厉害。
「金仪,妳变了……枉费我是那么的疼爱妳……」
「闭嘴!想活命就少说两句……给我吃!」
姨丈……王怡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行,不能吃呀!姨丈……
「快吃呀!」
接着,厕所里传来一阵唔唔唔的声音,看样子,那女人……不,那只死狐狸精已经硬把披萨塞进廖村宏的嘴里了。
「不要吃啊!」王怡茹脱口道。
什么?大个子蹙着眉看着她,倏地,透着冷光的鎗又出现在王怡茹眼前。「说!妳是条子吗?还是,是条子派妳来的?」
王怡茹眨眨一双大眼,「呜哇」地大哭起来。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啦!人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披萨外送员,啊就刚才在巷口,有一个像变态一样穿着大风衣的人,他给了我三千块,叫我把两包药粉洒在披萨上……他看起来好凶啊,我当然照着做啊!人家又不认识他……哪知道他是条子还管子……总之,不关人家的事啦!」
不愧是王怡茹,瞎掰的工夫果然一流!
大块头只觉得她烦得可以。「干!不准哭了!如再哭,老子先把妳『ㄅㄧㄤˋ』掉!」
闻言,王怡茹的眼泪立即止住。「不哭就不哭嘛,那么凶干什么……」
「所有的披萨都下药了?」
「『买大送小』的小的没有……」唉,药粉不够咩!
酒足饭饱后,「奸夫&淫妇」就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待取赎款的时间到来;至于王怡茹,当然还是继续坐「冷板凳」喽!
也许因为「饱暖思淫欲」,没多久,「奸夫」就搂着「淫妇」想要亲热,不料,却被她一把推开,「干嘛啦?我现在可是有身孕耶!你是想把你儿子压掉你才爽是不是?」
天啊,孩子果然不是姨丈的,孟大哥真是料事如神!王怡茹暗忖道。
「待会赎款你去领,我要去检查一下『跑路』的行李,顺便打个盹。」林金仪说完便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