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有生之年,终于让人追了一回,结果竟是这么个追法。
眼尖的她瞄到对方手里握着一把亮晃晃的东东,白痴才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才只有二十五岁,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的可怜女生,不能就这样香消玉殒,死在一片烂泥里,要死也要死得好看一点。
对,拼命跑啊!争取活到九十九岁才要死在樱花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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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有抢匪啊!」
雷凤凰边跑边喊,没错,时间是晚了点,天也的确黑了,但也不至于大道朝天之上一个行路之人都没有吧!
眼看身后那位蒙面仁兄距她越来越近,早知道在学校时就应该参加田径队,早知道去年莉娜学跆拳道时她就该一起去,虽说就算去了,没运动细胞的她也只有习得花拳绣腿的份,但眼下这种情况好歹聊胜于无,早知道……天,千金难买早知道。
一块石头绊得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几乎可以听到身后那位大哥发出冷笑……救命啊,谁都好,快来救救她!
「啊——」
一声惨叫霍然划破夜空。
然而惨叫声却是发自抢匪,雷凤凰摇摇脑袋又揉揉眼睛,她该不会出现幻听了吧?
现在她连幻觉都出现了,不然她怎么会看见罗平赤手空拳的一脚踢飞抢匪的刀,接着又身手灵活的把那家伙反剪双臂按倒在泥地中。
「凤凰!」罗平转过头朝她大喊:「你有没有受伤?」
咦?不是幻觉!是真的。
「我……」她本来想说「我没事的」,才张开嘴却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罗平抬手在匪徒脖子后面用一记手刀将他打昏,然后立刻跑过去抱住雷凤凰。「别怕、别怕,没事了。」
雷凤凰被拥进他的怀抱,才发现他虽然很瘦肩膀却很宽,暖暖的气息奇异地安抚她的神经,却又让她的心跳变得更快。她一被人哄就会更想哭,好象要把许多许多的委屈找个理由一齐宣泄而出。
「没关系,我在这里,现在没事了。」
浅语轻声在耳边低喃,低沉柔软的声音让人觉得舒服又安心。她抬起头来,对上那双透明清澈的眼瞳,近在眼前的眼睛正漂亮的散发着关切的神采,这个连打架都帅得像是电影男主角一般的优雅男子温柔地笑望着她,用一种会让她产生错觉的目光宠溺着她……
啊,是她最喜欢的那一种属于他的真正温柔……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她问了一个傻气的问题。
他眯起眼睛又展露出像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笑容,「你这么晚都没回家,我很担心,便想到路上接你。」
「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会死的。」她开始害怕。
「不会的。」他轻笑一声,「凤凰是吉祥鸟,你是鸟王,一 定会逢凶化吉的。」
他又变得不正经起来,雷凤凰皱皱鼻子,抓住他的手要站起来,却又猛地跌倒在地。「哎哟!」
她抽着凉气抱住腿,「脚……好痛!」
「扭到了?」罗平蹲下来转过身,将宽宽的背对向她。「我背你吧!」
雷凤凰慌乱地连忙摇头,「不要,你扶我好了。」
「别逞强了,快点上来吧。」
罗平总是带笑的声音加入催促的味道,雷凤凰却觉得有种甜甜的感觉,她想要的并不是那种对谁都可以付出的温柔,而是能够一直看到他最真实的样子……
当对一个人忍不住变得挑剔起来,忍不住会期待、盼望、要求……是不是表示,他在她的心中已经不再是邻居、朋友、弟弟了呢?
趴在他暖暖的背上,她这样偷偷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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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变成独脚仙?」唐莉娜手捧黄玫瑰瞠目结舌。
雷凤凰左脚吊着绷带没好气地瞪了眼唐莉娜,她是受伤的人好不好?摔那一跤居然差点断了骨头,真是有够夸张,好友该同情她而不是落井下石吧!
「你至少要住院一个星期,你这个工作狂这回可要被迫放假了。」
雷凤凰翻翻白眼,「也好,图个耳根清静,连医院的消毒水味也好过姜妍妍身上的名牌香水。」
「我早已习惯你的名牌香水味……」唐莉娜扯开嗓子应声而唱。
雷凤凰捣住双耳,「闭嘴,这里是医院不是KTV。」
「从外面就听到你们的说话声。」门被打开,露出罗平几乎被埋在玫瑰花中的俏脸。
「阿平!」雷凤凰惊讶地看着这时间应该还在上班的罗平。
「哎呀,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事情。」唐莉娜突然高声说,并在拿起拦在床头的小皮包时,附在雷凤凰耳边小声道:「不打扰你们了,把握机会喔!」
什么机会不机会!这家伙什么意思?雷凤凰涨红脸颊,却见唐莉娜与罗平有默契地拍手。「换班!」还故意回头对她眨眨眼睛。
「感觉怎么样?」罗平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没、没事。」雷凤凰略显慌乱地摇摇头,别开眼睛,不敢和他对望,怕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睛会看穿她,却又怕他过于迟钝的漫不经心忽略她的感情。
「阿平,你不是应该在上班吗?还有,不要老是带花来看我,现在买一束这样的花好贵的。」她很认真的替罗平考虑经济问题。
罗平似笑非笑地从花束中抽出一朵攻瑰花,轻放在她的鼻尖,「这花很香,你不喜欢吗?」
当然香啦,她本来就很喜欢玫瑰花的香气,但是……
「问题不在这里。」她就是搞不懂为什么每次和罗平说话,都会有一种很难沟通的感觉。这家伙是不是故意这样子?
「那在哪里?」罗平嘴角轻提,桃花眼配上这种笑容让人觉得壤壤的,「还是……你更喜欢兰花?」
唉,算了。
「我都喜欢啦!」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花抱在怀中,说归说,有人送她这样大把的鲜花她当然还是很开心。不禁嘴角上扬,笑眼弯弯。有人送花的感觉真好,说真的,从国中时代她就眼巴巴的对那些能收到大把玫瑰的女生羡慕得不得了。
「这是莉娜拿来的苹果吗?」罗平看到置物柜上又大又红的苹果猜测。
「是啊,她说收到苹果可以改运。」简直就是迷信到家了。
「我帮你削。」罗平一边说着,手已经拿起苹果削了起来,还切成一片一片地轻拈了一块送到她唇边。
美男子亲手服务,不吃的人是傻子,雷凤凰张口咬下,显些连人家的手指头都咬到,让自己偷偷的享受一下被宠溺的滋味,可以让大家都围着自己转,想想受伤也值得了。
见她吃得开心,罗平又喂她一块。「甜吗?」
她用力点头,真的好甜。
虽说是普通病房,但眼下只有他们二人,白色的窗帘被轻风吹拂着、玫瑰的香气冲淡了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阿平正在喂自己吃苹果,真的感觉很幸福。神啊,请让这一刻可以持久一点吧……
「为什么要把本小姐安排在这种地方啊!」
天不从人愿,一个骄横的声音把雷凤凰的期望以最快的速度打破。
两个穿西装戴墨镜的男人率先而入,然后一个大侧转,笔挺的站直在她右边那张床的两侧。
接着进来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他快步上前把床上的床单换新,朝旁边的人递个眼色。
墨镜男甲立即走到门边。「小姐,已经收拾好了,请进。」
瞧他说话时那种必恭必敬的口气,雷凤凰还真以为自己是在看古装剧中恭顺的仆人角色。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懒洋洋的迈入病房,一头长至腰际的头发染成淡淡的紫色,棕色弯弯的细眉,一双圆睁的明眸画着淡紫色的眼线,还涂着长长的同色睫毛膏,小嘴巴莹莹的唇彩在开口间闪烁。
她高抬着头,朝四下轻扫一圈,双手擦腰,大发娇嗔:「你们就让本小姐住在这种环境吗?」
那管家模样的男人擦擦额汗,「小姐,您先暂时委屈一下,这家医院目前病人比较多,特等病房都满了,普通病房里只有这间稍微好一点……」
「行了,别说了。」她皱着小睑又看看周边,指着雷凤凰,颇不客气的问道:「这女的是怎么回事?」
「没关系,我们打听过了。」墨镜男乙上前报告,「她是轻微骨折的病人,没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所以才安排您住在这儿的。」
「喂,」雷凤凰气死了,这女孩破坏她和罗平的美好气氛不说,还敢在这儿胡说八道。
「你们说谁干不干净的,这是女病房,你们这些男人没事给我出去,不然我要叫医生了。」
那女孩张大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瞪着雷凤凰。「你是什么人?敢和我于安琪这样讲话?」
管家模样的男人忙不迭阻拦,却为时已晚,他在小姐耳畔轻声低语:「小姐,您怎么能说出您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