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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抓住他的手腕挡住,没料到他的另—手立即神地再一次攻取,直扑那人的胸口。

  来不及挡,胸脯不慎被抓了个正着。

  刹那问,奇妙的触感令黑衣人不由得愣住。

  隔着薄衫,他可以明显感觉到手中圆圆的、软软的,大小刚好—个巴掌,中央还有个小小的突起,就像是:女人的胸脯?!不会吧!他顺于捏了捏,想确定是否正确。

  “你干什么?放手!”那人惊呼,在瞬间的愕然后击开他,举臂抱住胸口后退两步。

  “你……是女人?!”他无比惊讶,几乎可以看见她黑面罩下的俏脸涨得通红。

  依窈窕身段和乳……呃……来推断,她应该正值岂蔻年华,他一时手心残留着女人特有的温软。

  “是女人又如何?谁说女人就不能当夜盗?”她傲然地微扬下颚,不再刻意压沉的嗓音如莺。

  他轻笑。“我可没说。”

  “你的眼神说了。”

  “我有吗?”

  “你有,你们男人根本就瞧不起女人,以为女人什么都不会,若不倚靠男人就活不下去。”她愤世嫉俗的指控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女流之辈当什么飞贼,该乖乖待在家里生孩子对不对?”

  她猜中了他的想法!“哈,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说哦。”他抛了抛手中的夜明珠。

  待在家里生孩子?非常引入想入非非-夜明珠在黑暗里透出明亮青光,美丽耀眼,比起她流转忿意的灵秀双目,却黯然失色。

  毋庸置疑,她有—双比夜明珠更迷人的眸子。

  —道清风拂来,拂过她再吹向他,他隐约闻到她身上飘来的馨香,心中微微一动。

  这抹清雅怡人的淡香,好似在哪儿闻过……

  “少废话!还来!”她快手去夺。

  来不及思辨她迷人的芬芳,他向后跳开数尺,没让她抡着。“上回你抢我的玲珑映,这回我夺你的夜明珠,咱们算扯平。”

  她哪里肯拱手让出好不容易偷得的宝物,二话不说,发招攻击,直取他握在手上的夜明珠。

  两人当下你一拳来、我—脚去的又打了起来。

  黑衣人像玩耍似地—边与她过招,—边抛着夜明珠,带着挑衅也带着逗弄,将她惹得益加火大。

  “你这贼汉子,快将夜明珠还我!”她气愤的骂道。

  “嘿,我若是贼汉子,你便是贼婆娘,咱俩恰好天生—对呢。”他借机在口头上吃她豆腐。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快还来!”

  “我得你啥便宜?哦,对了,刚刚我的确得了点小小的便宜。”他盯着她说,条地一招“禄山之爪”朝她胸口袭去。

  她一惊,向后弹退,下意识举臂护胸。

  “不是要来抢吗?怎么后退了?”他得意扬扬的又抛了抛夜明珠,对于使出贱招毫不引以为耻,把常挂嘴上的“盗亦有道”全忘得—干二净。

  知晓死对头是女人,他就禁不住想逗她,怎么也想不到与他神偷齐名的人,竟是个年轻女子。

  “你卑鄙!”她火冒三丈的骂道。

  “哈,有道是不卑鄙不成偷,咱可是同条道上的,我卑鄙难道你就不卑鄙吗?”他嘻皮笑脸的反嘴。

  “你……”她气得快七窍生烟了,—时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样啊?”他得意得不得了。

  “你找死!”她扬腿踢去。

  格住她纤细却劲道十足的腿儿,他吊儿郎当的说:“我不找死,我找活。”

  “哼,本姑娘今儿个就让你没活可找,若招!”两人再次打得不可开交。

  忽然,屋下传来呼喊,“找到了,在那上面!快上去擒住他们!”

  顷刻,数名捕快呼呼喝喝的群聚而来。打得忘了要悄声静行的两人闻声,同时歇手。

  “这笔帐我记住了,有朝—日定向你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你给我等着。”她撂下狠话。他挑眉。“我会等着的。”

  语毕,两人迅速分两个方向奔开,避开官兵的追捕。

  纷扰的夜,又静了。

  浮云飘忽不定,害羞的月娘再度以云遮面。

  叩、叩、叩、叩、铿一一时至四更,夜更沉,人更静。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夫依旧徐步巷弄间,彷佛未曾发生过任何事,敲打铜锣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真要急死我啦!”春茗—见主子由半敞的窗户跃进来,马上冲向前迎接她,喋喋不休的问道:“今天怎么会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遇上官兵?要不要紧?可有伤着哪儿?还是……”

  “春茗,能不能请你歇歇嘴,先给我倒杯水好吗?”相思卸下面罩,坐至房中的桌案前。

  “喔。”春茗连忙将茶水递到她面前。

  相思仰头一口饮尽,重重的放下茶杯,清丽的脸庞蓄满怒气。“真是气死我了!又是他!”

  “谁?”

  “除了他还会有淮。”她忿恨的用鼻子哼气。

  “玉枭?”

  “就是那个天杀的恶贼子、卑鄙小人、不要脸的臭男人!”

  相思说起他就恨得牙痒痒。“你知道吗?他竟然抢走我先偷到手的夜明珠,而且还抓我的……”她的话陡然打住。

  开玩笑,她哪能讲被抓了胸部,若被人知道了,她还有脸活在世上吗?不如—头撞死在豆腐堆里比较痛快。

  “抓你的什么?”春茗顺口问道。

  “手,当然是手,你不要怀疑,他只抓到了我的手,我怎么可能让他抓到我的胸部。”相思急匆匆的澄清,更显欲盖弥彰。

  春茗不笨,她太了解相思急躁而脱线的性子。

  这上不得了,堂堂云家大小姐守身如玉的软玉,竟被贼子的污爪抓了一把,呜……身为相思的贴身丫寰,竟没担起守护小姐清白的重责大任,她怎么对得起云家的祖宗八代?“总归一句话,真是可恶透顶,气死我也,什么号称天下无敌的神偷玉枭,我看叫当代第一的烂芋头还差不多!”相思没注意到春茗的愁眉苦脸,迳自嚷骂着,反倒不怎么在意她的“清白”,,春茗连忙再替她斟满,欲哭无泪。

  相思咕噜噜的又把水灌光,然后很不端庄地用手背擦嘴。

  “下次绝不饶他,如果不讨回这笔帐,我云相思三个字就倒过来写,哼哼!”

  春茗见她气呼呼的,绑橱半晌,还是决定说了,“小姐,有些话春茗放在心上很久了,今儿不吐不快。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常常晚上跑出去偷东西的好,若不慎教人发现堂堂云家小姐竟是个偷儿,可怎么得了。”

  相思轻睨她—眼。“春茗,你今晚怎地?活像个老艘撼,罗唆个没完。”

  “小姐,春茗也是为你好,你有所不知,今天我经过老爷和夫人的肩前时,听到他们正商量着你的婚事……”

  “不嫁!”相思截断春茗的话。

  春茗暗叹口气。“小姐,你先听我说完嘛。”

  “我好累,想睡了。”相思才不想听她说完,说来说去你是那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狗屁道理。

  春茗忍不住又长长叹口气,只得放下茶壶,无可奈何的服侍主子就寝。

  唉!她的这个主子啊,说有多任性就有多任性。

  平时白天在人前,是不折不扣的名门千金,可到夜晚,却摇身一变,成了人称“红豆”的神偷。

  之所以称她为红豆,是因为她每次偷得目标物之后,都会往原处留—颗红色相思豆,以示到此一游,如同玉枭会留下—块枭状白玉—样,这两人活像在比赛谁的偷技较高。

  虽然到目前为止无人把神偷与官家小姐联想在—起,连她的父母都未查觉,可是夜路走多了,总有一天会碰上鬼呀!唉唉唉——忧心忖忡忡的春茗,除了三声无奈.还足只能三声无奈。

  凌晨五更,早朝的官员陆续进入皇宫的宣明大殿.大殿中均是三品以卜的王侯重臣,三品以下的次官则侍立大殿外。

  从五品礼部员外郎司空誉下轿入东华门,一路和同僚道早.神采奕奕。

  “誉兄,你早啊,?”韦端己走来向他招呼。

  “端己兄早,,”司空誉打揖问礼。

  “瞧你精神挺好的,我的眼睛都还没全开呢。”韦端己掐着莲花指掩嘴打了个哈欠,凑近他再道:“对了,你听说了吗?王大人的府邸稍早前被红豆和玉枭闯入,偷走一颗稀世夜明珠。”

  “真的吗?”司空誉佯装惊讶。

  “是啊,王大人快气疯了,听说那颗夜明珠是用黄金千两买来的,谁知买来不到三天就被偷走了。”

  “真是令人遗憾。”

  韦端己又以莲花指靠在嘴旁,依近司空誉压低声音说:“说实在也怪不得他人,谁叫他要拿出来到处现宝,能不教贼人觊觎吗?”

  “是吗?”司空誉不予置评。

  不久,东方天际微微露出鱼肚白。“锵——”早朝锣声响起。

  “待会儿再谈。”韦端己赶回自己的位置上。

  皇帝上朝,众臣齐身伏跪迎接,中书侍郎王坚上前禀奏京城二盗—事,愤怒的他以—席“天子脚下不容小乱”的奏述,恳请皇上亲自降旨捉拿红豆与玉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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