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眉看着眼前眉清日秀的少女,不相信她和这个顽劣偷儿同一伙。
“你们是一伙的!”
“方芸,你快带小恩恩走,快别被这个大色魔给抓着了!”心芯扭着身躯挣扎,无奈对方力气太大。她根本挣扎不开。
“色魔!”方芸瞪大眼,吓坏了,她倒退了几步。怀中的婴孩仿佛感觉她的惧意,不安稳地舞动了双手。嚎啕大哭起来。
“你这个不学无术的混蛋,竟敢说我是色魔,跟我回警局,我非把你送到感化院不可!”
“你是警察?”方芸忙安怃怀里的幼儿。惊讶道。
“当然。”
“这”方芸看看心芯,心中有了底。神情慌张地说:“心芯,你的老毛病又犯,阿杰不是警告过你了吗?这下可惨了!警察先生。请你放了她吧!她下次不敢了!”
“方芸,你找到心芯了!”卓振清气喘吁吁,停在方芸面前。
“你的同伙还真多嘛!”男人望了阿清一眼。
“你干嘛捉着她。放开她!”阿清看到男人捉住心芯的手,大喝道。他卷起衣袖,一副准备干架的模样。
方芸连忙单手拉住他,“阿清,他是警察。”
“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可以乱捉人!”卓振清不以为然,横着眉一副凶样。
心芯捂住他的脸,心惊暗忖:完了!完了!这下可惨了!她非被送到少年感化院不可了!
“这么回事!”眼尖的阿杰在远处看到他们三人,飞奔而至。
“又来一个。你跟她也是同伙的!”男人打量着站在眼前,气质较为深沉,看似年纪轻轻,却没有一丝年轻人活力的男子。
夏子杰锐利的眼神,停在心芯的脸上。只见心芯心虚地撇过脸。
“心芯!”男人又看到另一名抱着耍孩,长相较为斯文的年轻男子趋近,男子带着责怪的眼神盯着叛逆女。
“你们都是同一伙的。那好,全部都跟我回警局,我要一个一个盘问,这两个小孩是不是你们偷抱来的……”
“他们是我的孩子。”阿杰出声打断他的话。“我们不会跟你去警察局。你放了她!”
“好小子。年纪轻轻就学人家做爸爸,你们有没有案底啊!”
“什么案底?你少侮辱人!我们大哥叫你放开她,你是聋了,没听见是不是?”阿清口气不佳。
“再不放,老子就对你不客气了!”卓振清一脸挑衅,好久没跟人干架了。他早就手痒了!现在就有一个好机会。他怎么能错失。他眼里升起的好战暴戾全然落在阿杰的眼里。
“我不准。”阿杰出声,阻遏了阿清的意图。
被抱在怀里的两名婴孩,却被眼前吵闹的气氛惊吓住,同时放声大哭。
“大哥!对不起!我忍不住了。”阿清丢下一句,便在男人措手不及时,给了他一个左勾拳。
“好小子,竟然偷袭我。”男人变脸,也握紧铁拳,结实地挥向阿清。
顿时,伴随两名婴孩惊吓到的哇哇哭嚎声,和方芸的劝架阻止声,可杰、亭枫怒气的谩骂声,招来了围观的群众。
一个威严喝令声,如雷霆似的发出。
“阿旗!大庭广众,你竟然打起架来,这是你身为一个警官司的好模样吗?”
“师父!”这名被男人称作师父的老者,是台北一家颇知名的道馆负责人。
老者锐利的目光在阿杰一伙人面前打量着。
“带他们跟我回道馆。”老者怒目肃容地对男人指示道。
“跟我走。”男人二话不说地听命,准备带他们众人到道馆。
“开玩笑!你说走就走,你把我们当什么?”心芯在旗哥松开手后,躲在阿杰高壮的身后,仗着阿杰沉着的气势及人多的优势,气盛地道。
阿杰看着男人耿直的面容。老者悍然气势下的固执,沉缀道:“我们跟你走。”
阿杰一句话,众人自然不会有二话。也因为他的一句话,从此改变了众人的命运。
也许是过怕了没有落角处的彷徨无依生活,大家都渴望归属感。也或许是馆主严声厉容下,让他们感到有安全感。再加上旗哥了解之后,大拍胸脯义气的风范,让他们感动。从此结下了深厚友谊的情缘。
● ● ●
“小兄弟。这是你这个月的薪水,你可以休息了。”工头拍拍阿杰的肩膀粗声道。
夏子杰接过工资,点了点头,准备下工。
握着手中的钞票,他用肩上的毛巾抹了下额上凝聚的汗水。
因为学历低。加上没什么专长,出卖劳力,在工地打杂工,搬搬水泥,挑挑砖头,似乎是他唯一可做工作。
一个月三万块,扣掉孩子的奶粉、尿布钱,加上房租,已所剩无几了。
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快速聚集财富,他不要他的孩子过苦日子,更不想永远苦哈哈的。
“少年耶!刚领薪水,要不要来玩一把!”工地水泥墙角下。几个下了工围在一起玩骰子的工人,对阿杰招呼道。
阿杰只是冷着脸,摇摇头,表示不感兴趣。
一名肌肉发达的彪形大汉,挡住阿杰的去路,一脸恶意,“怎么。看不起老子,不爽给老子赢钱,是不是?”
阿杰挑起眉,看了地下的海碗及里面的几颗骰子,意念一改:“好,我跟你们玩。不过要玩就玩大一点,这里是我这个月的薪水。三万块,一把定输赢。怎么样,有人要玩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被阿杰的狂妄勇气给震愣住。他们赚的都是血汗钱,还得拿回去养家活口,赌得太大,似乎不妥。
“小子。你的口气可不小。好!老子就跟你赌一把。”彪形大汉爽声道。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阿杰赢了!
大汉脸色一阵白,心有不甘,“再来一把。”
第二次的结果,仍是阿杰赢。在壮汉气恼不甘,最后,近三十把的掷骰子中,皆是阿杰的点数较大。几个原是旁观者不信邪的工人,也经不起手痒,不信邪地加入了睹局。到最后,仍是没人赢过阿杰半次。
“怎么会这样?臭小子,你该不会出老千吧!”
“骰子可是你们的。”阿杰耸耸肩,拍拍裤管,站起身。
“喂!你们都欠了他钱,愿赌服输,还不快给钱。阿草。你惨罗!你欠这个少年二十几万,你家那个凶女人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几个从头到尾只是旁观的工人起哄道。
此时壮汉已是垮下了脸,脸色又青又白。但他还是认命地掏出了口袋,今天刚领的薪水全数递给了阿杰。
“少年唉,你放心。我阿草说话算话,这钱你先拿去,剩下的我会想办法还你。”
“不用了。你们都不用把钱给我,以后别再赌了。再见!”阿杰没收下壮汉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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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你不会是说真的吧!你真的要去美国?”心芯张大嘴问。
“这样好吗?”方芸双眸担心。
“我总要给自己一个机会。”
“可是这太好笑了。人家去拉斯维加斯是为了好玩。你去是为了赚钱。”心芯怪叫。
“再说人家不是说十赌九输……”
“我知道我自己要的是什么?”阿杰截断她的话。“这只是一个捷径。”
“也许你可以靠那一百万做点小生意……”方芸道。
“我也觉得似乎太投机,那跟你一直告诫我们的不相符。”卓振清搔搔头。
“阿枫。你怎么说?”阿杰将视线停在始终元语的杨亭枫身上。
“那些钱对你来说本来就是多余的,也许你可以赌一睹。”他的话勾起了阿杰的笑。
“如果可以,你可以把我户头里的一百万也拿走。”杨亭枫不以为然继续道。
卓振清耸耸肩,向来阿杰的决定都是坚持,他们是无法改变丝毫的,“顺便连我的也带走。赌本大一点,赢的也快一点。”
加上心芯的存折和印章,全都落在阿杰的眼前。
“加油吧!”心芯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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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亚拉紧身上的外套,抵挡冷风侵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望着早已人去楼空、成了废墟的教堂。
是上天在处罚她,违背了当初下的誓言吗?无论身处任何逆境,铯不背弃的誓言!
她徒步走向后街。对于他居住的地方,她从来没有机会好好看过。听说一场大火烧尽了后街人们的立身处。加上两年后。父亲将后街这一片宽广的土地高价卖出,后街人们便像鸟兽散,各自迁往他处。
他们终究注定无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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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亚放下手中的鲜花,看着眼前小小的陵墓。她的悲苦未退。
孩子,妈妈来看你了,山上的风冷吗?
这是妈妈为你作的画册,希望你会喜欢。
静静看着画册,烧尽在烟灰中。
她不知道这样的等待对不对?
紧闭的心似乎只等他来开启。
第四章
“不要啊!不要带走他!”令人闻之鼻酸的尖声呐喊,划过寂静无声的夜。
“倩,你没事吧?”苏静心惊地冲入倩亚的房内,看到缩在墙角的可怜身影,她向前用力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