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里?」甄岚坐在车子里,不停地左顾右盼,生怕岳非那小子的破车跟不上人家这辆名贵轿车。
「我家。」禹轩面无表情的回答,似乎很专注地驾驶。
「什么?」甄岚差点跳起来撞车顶,「你敢召妓回家?你不怕你老婆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老婆?」他对她的问题十分感兴趣。
「你的事,我可调查得一清二楚呢!」她语气得意的说。
「调查?」他抓住方向盘的手稍加用力,「你调查我?」
她怔了怔,这才发现说溜了嘴,连忙解释道:「我是说打听……呃,也不是啦!我的意思是,以你的行情在桃花乡算是顶尖的,想不知道你的事也难。」
禹轩笑了笑,算是接受了她语无伦次的谎言。
「为什么要去你家?要是被你老婆撞见了,那她……」甄岚担心的问。
他看了她一眼,「你在怕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是这样吗?难不成召妓还是政府许可、明文规定的事?
甄岚嘟高了嘴,一想到他老婆,便愈对这男人的霸道感到生气。
「我就不相信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老婆会高兴得拍手叫好。」
「当然不会,她会抓狂,恨不得拿刀剁了我们。」他半开玩笑地说。
他老婆那么凶悍,那他怎么还敢带女人回家?
他瞥了她的表情一眼,「你功夫那么好,会害怕吗?」
他说得没错……咦,不对!今晚的计画里可不包括一个抓狂挥刀的妒妇。
思及此,甄岚忍不住又频频转头往后看。
「你在看什么?」
「我……」她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朝车窗外胡乱指点,「我在欣实车外的风景。」
「是吗?」看风景非要往后看吗?禹轩淡笑道:「你在说谎!」
「我……」怪了,怎么这一回的谎言失灵了?
「从上了车后,你一直在说谎。」
「你……你怎么知道的?」她语气紧张的问。
「不是吗?你根本不是在看风景,你只是在担心……」瞧她猛攀住把手,禹轩还真怕她会跳车,急忙解释道:「担心我老婆是不是?你放心好了,我要带你去的那间别墅,不会有别人去的。」
甄岚闻言,吐了口大气,瘫在座椅上,轻声喃道:「那还好,总算方便办事。」
办事?!
禹轩迅速地瞥了她一眼,手心不自觉地微微沁汗了。
这女孩真的……非「卖」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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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位于半山腰,一路上可俯瞰市区的灿烂灯火,远离尘嚣理应教人心旷神怡,然而随著目的地逐渐接近,对各怀鬼胎的两人来说,根本将眼前美景视而不见。
不过,当甄岚下车后,对于眼前的景象不禁瞳目结舌了半晌。
照明灯下的庭园花海已令人惊艳不已,等走进客厅后,她不得不赞叹那用金钱堆砌出来的富丽装潢。
甄岚四顾著明亮客厅内的珍贵摆设,不由得嘀咕:「哇塞!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真他妈的漂亮……」
「你在说什么?」他听错了吧。
「没……没什么。」她强自一笑,提醒自己要镇定,别再犯戒条之一--说脏话。
禹轩笑笑,走向那经过名家设计的吧台,「想喝点什么?」
「随便。」甄岚漫应一声,视线依然放在价值不菲的摆设上。「这里好大、好漂亮,你常带女人回来吧?」
正在斟酒的禹轩停下动作,「你怎么会这么问?你看我像吗?」
这不是他像不像的问题,而是他绝对有那种本钱,不论是外貌或财力。她暗忖。
她伸手拍了拍昂贵的真皮沙发,「你一定是常来,要不然这儿怎么打扫得这么干净?」
「那是丁妈,她每天负责打扫别墅。」
丁妈?这屋子里还有别人?
瞧出她的疑虑,禹轩解释道:「不过她晚上并不住这儿。平时这儿不会有人来,自从萍儿走了之后……」他似乎在回想什么,眉眼笼罩著阴影。
「萍儿?她是谁?」甄岚煞是好奇。
「她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天使,我爸爸总是这么说。」
不知怎么地,他那充满怜爱的眼神,无端地令她烦躁起来。
「她是你老婆吧?没想到你这种人也会疼老婆?」她有些粗鲁地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大口地喝著酒。
「萍儿不是我老婆--」正欲解释的禹轩话锋陡地一转,「我这种人?哪种人呀?」
不是老婆,那就是情妇啰!甄岚才这么想时,便听见他后面的问题,她差点被口里的酒呛著。
「没……没什么啦!」她脑中迅速回想起由丁香那里恶补来的招数,对他举杯,她朝他抛了个媚眼,娇声道:「今晚,你该不会就只想这样聊天吧?」
再笨的男人也该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吧?
「不然你想做什么?」禹轩反问道。
她想做什么?带她出场的人可是他耶!这人如果不是白痴,就是存心装迷糊!
「对不起,我先上个洗手间。」她必须先暂时离开一会儿,稳定一下情绪,否则她一定会气得当场发飙的。
一冲到洗手间后,甄岚不断地深呼吸,看著镜子自言自语道:「甄岚,你要镇定,要争气啊!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你的,这一次也一样,反正这是他自找的,不是吗?」
调整好备战的情绪,她又对著镜子搔首弄姿一番,「奇怪,明明已经够风骚了,那凯子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不行,得再加把劲不可!」
她解开上衣的几颗钮扣,从皮包里取出香水乱喷一通,然后对著镜中的自己吐了吐舌,扮了个鬼脸,「如果再不行,那我干脆去变性算了。」
推开门,她抱著必胜的决心走回客厅。
「禹董,让你久等了。」甄岚娇声唤道,声音娇嗲得令她差点作呕。接著她挤到他身边,眨了眨眼,摆出个妩媚的姿势。结果--
「咳……」禹轩被来不及咽下的酒呛到,口里的酒当场喷了出来。
禹轩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过这一回,他的信心开始动摇了。
难道是他看走眼?她根本与那些贪慕荣华、出卖灵肉的妓女无异?
「你是在做什么?」应该说她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至少她那故作风骚的模样格外滑稽可笑,远不如看她张牙舞爪打架来得自然些。
甄岚低著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著刚才被他「酒柱」溅著的地方,她既难过又气恼得好想哭。没想到她的「媚功」居然让一个男人作呕!
「我想做什么?一整晚你都在问我想做什么?有没有搞错呀!是你带我出场的,想做什么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她若再不发飙,那她的五脏六腑铁定会被怒焰给烧焦。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一发脾气,他就会觉得比较舒坦。
「看你这样子,我舒服多了。」他笑问:「那依你想,我应该做什么?」
既然这家伙喜欢她的本性,那她就老实不客气地撒泼了。
「你少装了,你都把我带到这儿来了,还能做什么?告诉你,别以为你买了单,姑娘我就得一直陪你穷耗,要的话你就赶快,否则时间一到我就走人。」甄岚愤怒的吼道。
此时禹轩不再轻笑,目光认真的打量著她故意露出的半截酥胸,缓缓地点个头,「你就这么急著和我上床?」
甄岚愣了愣,这问题教她怎么回答?但问题是他都挑明说了。算了,为大局著想,她就豁出去吧。
「是!我是急!这样子行了吧?你到底要不要?」她大声地回答。
「要!」禹轩起身走向她,指尖在她白皙的胸前轻划著,「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在……在这里?」甄岚怔愣的问。
「没错。」
开什么玩笑?这男人分明是变态!
他居然要求她在灯火通明的客厅表演脱衣舞?不!事情的发展不该是这样。
「我……我不会跳那种舞。」
「那很简单,你只要把衣服脱光,然后摆动身体就行了。」说完,禹轩好整以暇地坐回椅子上,跷著二郎腿喝著酒。
该死的!甄岚在内心暗自诅咒一声。胡诌道:「我听店里的人说,做特别服务是要另外付费的。」很快的,她知道自己又用错招数了。
「多少你开个价好了,我会付现的。」
甄岚见骑虎难下,只好狮子大开口,「我要五十万,怎么样?花五十万看一场脱衣舞太不值得了吧?」
「值不值得必须等看了才知道,你等我一下。」他语带玄机的说,然后转身走上二楼。
留在原地的甄岚开始感到害怕,突然一串怪异的猫叫声传来,令她精神为之一振;那是她和岳非约定好的暗号。
甄岚连忙打开门,急声道:「你终于赶来了,怎么办?他要我跳脱衣舞。」
「那你就跳啊!」
「什么?!」
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岳非赶紧找地方躲藏起来,口里仍不忘交代道:「快引诱他上床。还有,别忘了那颗药。我先闪了,等你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