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孟德也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只能任沉默尴尬的蔓延。
「你咧?你家有哪些人?」田园适时的开口帮孟德解围。
「我?我上面有两个哥哥,爹娘俱在,爷爷奶奶本来跟我们住,不过,爷爷五年前退休後,就带著奶奶出去游山玩水,我快一年没见到他们了。」
「听起来他们很可爱,」
「你说谁?不会是我哥他们吧?」孟德装出惊恐的声音,「那两个是我见过全世界最不可爱的动物了。」
「你一定被他们欺负得很惨厚?好可怜喔。」田园空出一只手,在孟德的头上随便摸两下。
「对啊,他们还等著我毕业,好用力压榨我。」孟德可怜兮兮的说著,好盼望能再搏取一次女朋友的同情。
「你真没用。」没想到女朋友不但没同情他,反而狠狠的吐了他槽。「亏你爹娘还用一代枭雄的字帮你取了名字,你怎么连一点奸臣的气魄都没有?小时候你没那个力气反抗就算了,长大了总会有脑子想办法去对抗吧?还是你的脑袋只是装饰品?不会吧?你还考上研究所了说。」田园把书放在一旁,坐起身,捧著孟德的大头,翻过来转过去的看。
「你很过分喔。」即使被贬损,孟德也只是好脾气的在嘴巴上意思意思抗议一下。
他握住田园凌虐他的双手,然後把她拉向前,趁机偷了一个小吻。
「对了,那个王显要是你家谁的儿子?」田园皱皱小鼻子,然後把他推开,抓起小说继续躺回去看。
「我姑姑的。」
「那家伙很花厚?」
「为什么这么问?」孟德没有回答,反而好奇的反问。
「因为他脸上有写。」田园没好气的说。
「会吗?我怎么没看过?」两个人相处久了,那份不自然当然渐渐淡了,孟德也开始会对田园开开小玩笑。
「那……你们表兄弟感情好吗?」田园设了一个小小的陷阱,就等著孟德自己跳进来。
「不错啊。」平常没事,大家都会聚在一起,不是去打打球类运动,就是一起出国玩,而且彼此之间也百无禁忌,有话都可以放开说。
「是喔,你知道,你表哥之前一直在追我吗?」悠哉的语气,完全看不出说出来的话会这么的让人震撼。
「真的吗……」原来,大表哥也喜欢小园。
「骗你又没钱赚。」田园悄悄把小说稍微往下移,透过书沿,仔细观察男朋友的神情。「怎么?他上次找你出去不是要谈判哦?」嘿嘿,她小时候的偶像是黑白郎君,到现在,那句:「别人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仍被她奉为圭臬。
说她变态?好吧,她承认。没办法,谁教日子无聊,为了多一点乐趣,只有找眼前的倒楣鬼下手了。
一旁睡觉的小鬼和阿牛,则是庆幸的翻了个身。以前没有曹孟德这个替死鬼的时候,主人的快乐,就是它们的痛苦。她不是老叫阿牛跟她拔河,就是抱著小鬼玩「丢高高」的游戏。现在可好,它们可以吃饱睡、睡饱吃,高兴的时候就自己跟自己玩,这样惬意,才是过日子嘛!
「没。」孟德闷闷的说,「他把我妈托他拿的东西交给我。」除此之外,王显要什么都没说,只是看向他的眼神有著那么一些怪怪的……
「是喔,他该不会是在想办法把你挤掉吧?」田园火上加油,企图扩大他的不安全感。
「应该……不会吧……」孟德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这是生平头一遭,他喜欢的异性跟自家兄弟喜欢的是同一个;可是,他知道,他不想放手,也绝不会放手。
低下头,孟德想藉著看爱侣的面容,来稍稍抚平他的不安,可是一低头,却看到始作俑者的眼眸中,有一抹藏也藏不住的恶作剧光芒。
「你耍我?」孟德有种想把双手放上她脖子的冲动。
「没啊,我说的都是实话。」无辜的小兔子努力睁大她水灵灵的双眼,企图蒙混过去。
「少来。」孟德摆明了就是下相信她,毕竟她前科累累,要人的功力一流,他都不知道被她耍了多少次。
「人家说的是真的啦!」田园把小说再度扔向一边,坐起身望著孟德,努力地想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信用。
「好吧,我勉强相信你。不过,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企图?」他只是单纯了-点,并不笨。
「没有啊,倒是我觉得,你可能不喜欢我,连吃醋都不会……」小阴谋家又开始演戏,大大的眼眸霎时浮上一层水气。
「嗄?吃醋?」傻大个一看见水光浮现,马上开始慌乱。
「对啊,你都不会马上打电话跟你表哥说,叫你表哥离我远一点,你居然还在想要不要把我给让出去,好……过分唷!」楚楚可怜的小美人,带著哭音委屈的说著,那副模样,真教人拧心的疼啊。
「我……不是!」乱了手脚的人,绞尽脑汁想解释,可是现在脑海中已成了烂泥一团,「我不会放开你!」好不容易,孟德终於挤出了这么一句没有任何修饰的话,「永远不会!」也许他们交往的时间很短暂,不过,他很确定,他希望自己以後的人生都有她相伴。
也许会有人认为他太傻,这么早就对这一段感情下了定论,可是,他就是知道,除了她,其他的人,他都不要。
「哇!永远耶,好严肃喔。」水气在一瞬间消逝。
「喂!你到底是真的假的啊?不要再玩我喔。」孟德没有说服力的警告著。老实说,田园的态度让他有点泄气。
「喂,你握住我的手。」田园把手伸到孟德面前。
「干嘛?」孟德警觉的问,又想玩他?
「叫你握就握,罗嗦什么!」住在河东边的狮子,小小的吼了一下。
被这样一吼,孟德不敢反抗,乖乖的握住田园的手。
「你看看我的手,你看到什么?」
孟德仔细看了好几遍。「什么都没有。」
「你知道吗?我跟王显要这样一握,全身就会起鸡皮疙瘩,他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脏到会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孟德一脸大惑不解,不懂田园到底要说什么。
「通常会让我有这种反应的人,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所以,打死我都不会跟那种人在一起,你放心吧。」
从那个话题转到这个话题,虽然很奇怪,不过,很奇异地,他那不安的心,就这样轻易的被安抚了。
「喂,我想睡了,抱我回房。」女王下令。
「是,遵命。」孟德笑著将她抱起来,稳稳的,将田园女王送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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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是说要帮人家介绍好康的?」阿崔用他的莲花指小心翼翼的捏起毛豆荚,一边咬开,吃里面的豆子,一边追问。他都坐在这好久了,看到的都是熟面孔,没有见到任何一张生面孔。
今天是中秋节,田园他们一行人,不想一窝疯的跟著大家一样去烤肉,所以来田园家开Party。反正,只要能玩,什么节日都只是藉口罢了。
「他回台北去了,晚一点才会回来吧,而且,就算我把他介绍给你也没用。」
「为什么?」
「他是异性恋,所以你没指望了。」田园看向另一头已经跳舞跳到快疯掉的一群人,还好当初她在地板上也做了隔音,不然她会被楼下邻居骂死。
「你怎么知道他是异性恋?厚!说!你是不是和他有什么奸情?」讲到这个,阿崔的精神就全来了。
「对啊,我还用过了,他还不错用说。」田园大方承认。在这些朋友面前,她一向是百无禁忌,不管是说的话题还是用词,都跟那部「欲望城市」的影集有得比,「最重要的是,他是只童子鸡。」
「虾咪!」阿崔夸张的张大了嘴,「人家还以为现在要找处男,除了小四以下的小学生以外,其它地方都找不到了了!」
「所以我最近考虑去买张彩券,说不定会中奖。」么小的机率都给她遇上了,可见她的运气不错唷。
「唉唉唉!你有给他红包吗?」阿崔三八号兮的对著田园咬耳朵,表情是说不出的瞹昧。
「靠!我又不是去friday找来的,干嘛给他红包?」这家伙有病!
「那你现在和他……」
「在一起喽。」田园的口气,像是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等等!那这么说来,他骗了你喽?你怎么没气得把他赶出去?」
「因为他长得还不赖,使用起来也不错,又好使唤,加上冬天要来了,多一个人帮我暖被不是也挺好的?」
「喂!你不觉得有点过分吗?你还把人家当成人看哦?」瞧她说成那样,好像把人家当作是一个会呼吸的充气娃娃而已。
「还好吧,反正只是玩玩的,又不用太认真。」田园耸耸肩,一脸的不在乎。
「我说你呀,真的不打算结婚哦?」阿崔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