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柏宇,柏原崇的俊帅加张宇的才华,这是前一所学校的同学给我的评语,供大家参考。」
「哇!」
嗯!在一片哗然中,我都快吐了!亏他说得出来,还真是大言不惭、目中无人啊!我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本班将再增加一名天兵,以后日子难过啊!
和自大男相比,右边那位像金城武的,就显得低调多了。他面无表情淡淡地开口:「我叫张无忌。」
嘿!我还是「小龙女」咧!不知道金毛狮王有没有来?那把屠龙刀在不在他身上?这位同学的老爸肯定和我那亲爱老爹同一挂的,都是金庸迷。听说我那老爹在我出生前就打定主意要把我取名为「裴龙女」,因为他爱极了金庸大侠笔下仙女似的小龙女,而且我又在龙年出生。幸好老妈极力反对,我才没被取了这么俗的名字,可是老爸不甘心,硬替我冠上小名,整天「小龙女」、「小龙女」的叫个不停。
唉!同病相怜之下,我对这位张无忌自动加分,而且他的冷漠酷帅正好是我欣赏的类型,冲着这一点,再加十分。结果我给自大男六十分;冰山男九十分。
「那,两位张同学请入座吧。」陈老师说。
入座?坐哪?我还在好奇中,两道阴影已遮住我大半视线。转头一看,妈啊!柏原崇加张宇已坐定在我左手边;再猛向右转--差点扭到脖子,张无忌也已就定位了。向前方看去,小珍正转头丢给我一个「妳赚翻了」的眼神。
呜呜呜!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全班只剩我身边有空位?我决定向大炮申请上诉:我要换位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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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挨到第一节下课钟响,同学们不等古典美人开口,立刻作鸟兽散,各自寻找目标进攻。嗯!太好了!什么认识校园的芝麻小事,根本不需要我出马就可以搞定了。自然有人为我分忧解劳,而且是自告奋勇的。
我暗自窃喜,正要向门边落跑--
「裴琳!慢着!」
谁啊?哪个杀千刀的敢挡本姑娘的去路?回过身我正要开骂,张柏宇的大脸近在咫尺。
「你……你干嘛?吓人啊!」我倒退两步,差点要找人收惊。
「妳叫裴琳,对吧?」他又问。
废话!你刚才不是叫了出来,还问?我瞪着他没开口,在心底暗骂。现在他只剩五十分了。
「老师叫妳带我们认识校园,不是吗?妳要出去,怎么不叫我们?」
「这种事由其它同学代劳就成了。我现在有事,恕不奉陪!」说完,我潇洒地一拱手,立即飘了出去。
谁有那个美国时间啊!我得先去找大炮上诉再说。出了门,我直奔福利社而去。这种时间要找他,往那儿去准没错!当我用「轻功」跃进福利社时,果然人在!福利社阿姨--嵋派掌门灭绝老尼--这又是我那天才老爹取的绰号,原因是这位阿姨算帐快、狠、准,而且长年吃素,年近四十却小姑独处。如何?够贴切吧!她立刻按下手中码表,口里啧啧作声。
「小龙女轻功退步喽!从钟响到进门,竟然花了二分钟,真是破纪录的--烂!钱来!」
「真是的!害我还赌妳在三十秒内就会出现,白白输了一千块。」大炮心有不甘地掏出大钞。
我猜了他算准了我等不到放学,一定会趁下课马上来找他,还跟灭绝赌了一盘。哼!输了活该!我还想给他一记玉女心经,可惜我这时有求于人,只得低声下气向他讨好。
「干爹!您撤了我的差事吧,那两名天兵自然有人盯着,只要您答应,我明天带茶叶来孝敬您,好呗?」常言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决定先使一招贿赂,看看情况。
「茶叶?不好不好!又没人陪我泡茶聊天,我不要。」
耶!敢情是吃了秤铉铁了心要整我来着?
「干……爹!您最好了啦,要不我陪您爬山、打球?您说什么,我做什么!除了盯着他们两个,其它的事,我都答应!」我施展嗲功,外加大奉送。这可是最后底线喽!臭老伯再不答应,我就……我就……我就没辙啦!
「乖女儿啊!干爹我知道妳一向蕙质兰心、聪明伶俐,这件事交给妳,我最放心。别的事,我也不用妳做啦。」
谁?他在说谁?我?蕙质兰心、聪明伶俐?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种优点?哼!臭老伯倒使一招「戴高帽」,害我破功!可恶!
「裴琳!原来妳在这里啊,要来福利社也不通知一下。」三八珍高八度的声音飘了过来。
我转头看去,几乎全班女生都到齐了,唯一的男性是张柏宇那个自大男。看来,他的「亲卫队」已自动整队完毕,而且队长正是敝人在下我!的死党小珍。我丢给大炮一记「你看吧」的眼神,等他下令免了我的职。
「张无忌呢?」他问起另一名男主角。
「张同学说他等裴琳带他走走就行了。他似乎不喜欢跟大家一起行动。」小珍耸耸肩,不以为然地批评着。
大炮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等我投降。
「知道啦!我负责就是!」起码工作减轻一半,目标只有一个就容易得多。我用上三成功力挤出人墙,飘回教室去。
一进门,我发现情况有些诡异,原本该是沸声腾腾的下课时间,此时却静悄悄的,目光一扫,几乎全部男生聚在一处,单单将张无忌晾在一旁……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我快步移向男生群,低声询问。
「妳看!我的手!」素有「要宝大王」之称的吴国泰将他的右手抬到我眼前,好让我瞧个清楚。
哇!好大一只德国猪脚!又红又肿的。
「谁干的?」一问出口我就后悔了,看这两军对垒、楚河汉界的情势,我这叫「明知故问」。
吴国安哀怨地瞅了我一眼,抬了抬下颚瞟向对方阵地。他是吴国泰的双胞胎弟弟,老哥被人欺负,他却是敢怒不敢言。
吴国泰一向人缘很好,又热情主动,这一回大概是「误踩地雷」了,我猜。不过这种事还是要听听当事者的说法。我一向处事公平,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自大男除外,他真的是太--臭屁了。
我走到张无忌身旁站定,发现他还是面无表情,双手环胸坐在原位上。
「张同学,能请问你为什么要对国泰动手吗?」我客气的称呼,并非刻意有亲疏之分。谁教他第一天转来呢?我认识吴国泰一年了,平常像哥儿们玩在一起,直呼名字也是习惯了。
他望向我,眼里有股淡淡的落寞,语调也有些怅然:「我不习惯别人随便勾肩搭背,会出手是我的反射动作,很抱歉。」
人家都开口道歉了,我还能怎样咧?
「我知道了!我会请同学们注意。」我了然地说。此时钟响,亲卫队也簇拥着她们的偶像进门,我不再多说,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不过,很快地,这件小插曲已在下课前成了最新头条,并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告知全班了。唉!可怜的张无忌。果然命运坎坷,才第一天就结下梁子,以后的日子真正难过啊!我在心中暗自为他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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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我料事如神,还是老天爷祂也懂我的心情郁卒。过了中午,倾盆大雨如瀑布般直泻而下。这真是太……好了!这代表我得冒着雨,拎着我心爱的「老战友」,高唱「一支小雨伞」冲到音乐教室去。因为推甄的考试将近,我不得不利用午休时间加紧练习,但是这场雨下得真不是时候。早知道就把乐器交给裴荣。
裴荣是小我一岁的弟弟,平常是我的护卫兼伴奏。但是大部份的时间,他都在和他的亲卫队玩躲猫猫。说来真气人!我的长相平平,充其量算中等之姿,可我那该死的弟弟,却承袭了老妈的美貌和老爸的口才,加上弹得一手迷死人的钢琴……综合来说,他才是无敌美少男!我曾经问过老爸为什么不把我生得漂亮一点?他只尴尬地笑了笑,搔搔头说了一句--
「第一次嘛!没什么经验,后来就改进啦。」
哇咧!靠……右边走!去他的第一次!还改进哩!这么说来全天下抢着做老大的都活该倒霉长得丑喽?我问老天爷,祂回给我一记闪电加打雷的「轰隆」响,好像是说「干祂屁事」!我不敢再想,只得快步冲去。幸好,门是开着的。
就在我要达阵的同时,另一道身影迅速窜了过来,我们就撞成一团跌进门里去。状况之惨烈,可以想想一根稻草被压扁后的样子……那就像现在的我。为什么会这样咧?因为我得护着我的法国号,没敢松手。倒地的瞬间只能将它拿在胸前,而那名凶手则直挺挺地朝我身上倒下。就这样,我背部朝下,面向上;他面朝下,整个人呈大字型趴在我身上。喂……别想歪了,我们中间还摆着个庞然大物喔!这是不幸中的大幸!要不然人家的豆腐就被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