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同居?到底怎么回事,你还不快说?”
符雨裳只得将协议的事说了,听得李育菁是一愣一愣的。
“还说什么对你的企画没兴趣,原来口是心非啊!”
“和莎莎的商业化比较起来,我的确是过于浪漫了。”她后来想想,发现了自己所犯的毛病,才认同他的想法。
“完了完了,你被他洗脑了,你是不是跟他上床了?”
“你怎么问这么直接?”符雨裳霎时满脸通红。
李育菁见状,直摇手道:“你不必告诉我答案了,你爱他吗?”
“呃……我……”
她得承认自己没想过这个问题,事情来得太快,快得教她只有接受的份儿,也让她居于弱势地位。
“雨裳,你不是吧?你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这很冒险耶!”李育菁一脸吃惊,“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么大胆的豪放女,要是你们分手,你不是很吃亏?”
“不会啊!起码我拿到楚风一年的合约呀!再说,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合约根本就不是问题,就算没拿到,老总也不会要你去跳河,再说案子本来就是莎莎负责……啊!我明白了,其实,你喜欢他吧!”
其实,你喜欢他吧!
这句话,她也在心底问过,但得到的,是不确定的答案。
他们曾经互下战帖,言明绝不会爱上对方,所以,一切只到喜欢这个程度为止,再多,不可以。
但经过昨夜,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已在她心中烙下深痕,加分再加分的后果,她根本不敢想像……
“雨裳,你喜欢他,对吧?”
“我……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只是逃避,依我听你说你们的约定,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受伤的绝对是你,你不要再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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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陷下去了……
育菁这句话说得太晚。
当符雨裳发现这句话对她脱序的情感一点用处都没有的时候,她已经和他在同一间屋子里生活了好几个月。
在这期间她知道他一日的工作时间表、知道他爱吃的食物、对于事物的喜好,还有脾性,她将他摸得一清二楚,迎合他的喜好、避开他的禁忌,曾经试过讨好他,不惹他生气……
但是,他呢?
是不是也一样了解她?
任莲蓬头喷出强大的水柱由她的头顶冲下,她试图让水流冲走失常的行为和想法,当她发现自己正一点一滴改变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约定早已被她抛在脑后,非但忘了,还带著喜欢和爱,与他共处每一天。
她不知道他看出来了没有?也许有,只是不愿点破;也许没有,因为他曾说,若是她爱上他,便是分开的时候。
那么,现在的她,算不上他的女朋友、爱人,那她是什么?
同居人。
这三个字倏地在她的脑海里窜出。
这是两相情愿的事,他说过不要婚姻,正因他可以给她情人间的温馨和甜蜜滋味,所以她继续和他住在一起。
她想,若是将来分手,她只需迁出这里即可,像用过可丢的抛弃式隐形眼镜,时间一到,就失了用途,多方便的处理方式啊!
她不免冷嘲,却又对新生活感到期待与新奇,她可以和他一同生活,和一个又酷又帅的男人同居……
“你要洗到什么时候?”
他回来了?
符雨裳身子一缩,赶紧关了水龙头,还没来得及将赤裸的身子藏进浴巾里,便一头栽进他的怀中。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羞红著脸,神游得太过认真,没听到外头有声响。
“至少四十分钟,我是不反对你洗干净一点,可你未免洗太久了吧?”余若栩锐眸瞥向她红通通的圆润肩头,沿著颈线而下,诱人饱满的弧度引燃他体内的热火,暧昧的氛围充斥著浴间。
他横抱起她,一路湿淋淋的走向大床。
“不要,放我下来。”她羞窘的拒绝。
“不要!?”
他挑高了眉,带著疑问看著她,好似在反问她有什么理由说不。
他出国洽公半个月,回来面对的不是她的欢迎而是拒绝,倘若如此,他拚命赶工是为哪桩?
她毕竟没有他所想像的那般想他嘛!
“我、我的意思是……你、你刚下飞机,不、不谓时差吗?”
“在飞机上睡饱了。”余若栩埋进她胸间,馨香的味道闻久了,其他香味再也激不起他任何感觉。
“嗯……好痒。”符雨裳笑出声,感觉他的胡碴刺进肌肤里,引得她身子发出小颗粒。
“在一起那么久了,还不习惯?”
他喜欢看她臣服的样子,那让他有霸占一切的快感,烬管她心里、口里再不服气,到了他身下,仍如一团棉花,任他揉捏、戏耍。
她幸福的蜷著脚趾,无力回答他的问题。
“想我吗?”他捏住她的饱满,接著滑过她纤细的腰肢,眼中饱含紧迫盯人。
“才不。”她仍是嘴硬,身子屈服在他的抚触之下,瘫软在他怀里的事已太过软弱,若再应了他的想望,岂不丢人?
“很好。”余若栩勾起笑,这才是他要的答案,也许是她的回答令他太过满意,才让她留在他身边如此久。
当她睁开眼,想看清他眼里透出的一丁点讯息时,他已俯身攫住她的唇办,舌尖恣意的探入她口中,触动她不曾开启的感官。
他狂烈、激切的吸吮著她的唇。
符雨裳瞠目,他,从来不曾如此迫切要她,今儿个是怎么的?
原来激烈的要一个人的滋味是这样的呀!
甜蜜令她浑身又酥又麻,平躺的身躯仍觉得软弱,支持不住所有,唇上的温润像尝了滑软的布丁……
“别这样……”她试著挣脱他的钳制,只是他的霸道和蛮劲都是自己远比不上的,何况,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这是所谓的“久别胜新婚”吗?
脑中一个念头窜过,随即被她按下,他们又不是夫妻。
“别忘了约定。”余若栩只消轻吐这句,她便没了奈何,见她挣扎渐缓,他满意的笑了,这才是他要的,一个听话、依约行事的女人。
他俯下身去,放任一身脱序的感官,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第五章
今天符雨裳得到淡水去拍海景,接洽好久的王牌男模左昀也会到,补拍完他的部分,她负责的第一个企画案就算完成了。
在前往淡水的路上,她拿著行动电话打了简讯告诉余若栩她的行踪,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养成向他知会行踪的“好习惯”。
直到迟钝的她察觉这点,已经戒不掉了。
“收工后,我可以送你回去吗?”
“啊?”符雨裳抬头,差点撞上左昀的鼻尖。
不知何时,他跟小李交换座位,坐到她面前来。
“你刚刚明明点头答应我们可以做朋友的?”左昀那对幽亮的瞳眸里,映著她的脸蛋,盈满只有他才知道的情感。
“我!?抱歉,我刚才在做别的事,没注意你说什么。”她干笑,一定是她忘了注音符号,才会猛点头寻找字汇,糟!她该不会答应什么了吧?
她慌乱的看著小李他们,岂料,他们吱吱喳喳的在旁乱起哄。
“雨裳姊,你就答应嘛!不然我们的休旅车会很挤耶!你看,我都要变成沙丁鱼了。”
“胡说,哪里挤了?”
符雨裳瞪了他们一眼,前几日还在追问她和余若栩的事,现在又凑合她和左昀,他们以为她什么男人都好啊?
什么男人都好……倏地,她一呆。
是了,她能轻易接受余若栩的条件,为什么不能接受左昀的接送?
都是不算熟悉的男人呀!她怎么如此“厚此薄彼”?
思绪还未整理好,她的手机恰好传来震动,有简讯进来了——
你在淡水码头吗?等我,我去接你。
不需猜测,她也知道会用这种霸道字眼的人是谁?
“怎么样?我们一起走!或者,在谈水吃海鲜。”左昀一脸兴致的问。
“奸耶!吃海鲜,看夕阳,携手共创美好人生……”小李不成调的唱著。
“对不超,有人会来接我。”既然不喜欢就不要给对方希望,她的感情“暂时”还不属于她的,只有拒绝。
“是谁?”左昀忙问。
其他人也很有兴趣,“该不会是余大人吧?”
“他是来监工的,你们等会儿可别打混摸鱼。”符雨裳面露凶光警告道。
“怎么他好闲哪!一天到晚监工,我说左大,你死心吧!那个余大是咱们的衣食父母,我们也帮不了你啦!”
她任由他们去说,不予理会,她需要时间来好好想想,他每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她下班,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互相不千涉的吗?
而且,最奇怪的是,她在出门之前,他明明还在调时差呀!怎么她才传完简讯,他便回覆了。
她过于沉浸在思绪里,没去注意左昀在听完小李的话后,一对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锁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