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律没缩回手,只说:「妳在生什么气?」
拜托!搞什么?她是他老师耶!他问的好象她才是无理取闹的人一样。
勿药倔强起来,管他做了什么事,全都不关她的事,她吃错了药才会想来跟一律谈谈。她拨开一律的手,站起来就想回家。
一律却抓住勿药:「我问妳生什么气?」
难道又有人欺负老师?到底是谁让老师这样气呼呼的?老师还是笑起来比较可爱,如果有人又对老师不客气,他可不会放过那个人!勿药可是有史以来最对他胃口的老师了,不啰嗦,又长得赏心悦目,算是能忍受的。
勿药对他的态度却不以为然。「我是你的家庭教师,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你可不可以稍微礼貌一点?」
「我们又差不到几岁。」真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要搬出辈份这种东西,才大个几岁,有什么好臭屁的?
「不是岁数的问题,你对人的态度根本有问题。」
难道老师是在生他的气?
「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到我学校去打人?」
「那又怎样?」谁教那人欺负她。
「你……」勿药简直说不出话。
「那种人本来就活该,随便误会别人,随便就打人。」
勿药在一律身边坐下来,试着和他说理:「那你也不应该打她。」
「只打她一下算客气了!」
一律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正确一点来说,他根本不认为他做的是一件坏事。她是他的家教老师,却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勿药想来便生气。
「你不可以随便打人,更何况她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对方是个女孩子,你这样吓她,说不定会在她心里留下阴影。」
一律根本不懂勿药在说什么。「所以我才叫女孩子动手啊!要是我打,她还有命吗?况且我就是要吓她,让她不敢再打妳啊!」
无力感。
「总之这不关你的事,如果我被打了,我会自己解决,你以后别再冲动做事。」
一律听到勿药说这不关他的事,不知怎么,心里就一阵烦躁,根本听不下勿药后来的话。截断勿药,一律按住勿药的肩,争辩:「我是为了妳!」
「我也是为你好!」勿药也生气了。
「才怪!」一律不服地反驳。「你只是想教训我,只是想用年纪来压我,干嘛?我就是要打她,怎样!」
勿药刷地一声站起来,根本没话可说了嘛!一律根本没听进她说的半个字。「随便你,我不教了,反正你也不稀罕!」
一律也站起来,本想象以前的惯例,对看不爽的人一把推倒,拍拍屁股就走人,但手伸出去,却一直没能推下去,就怕老师弱不禁风的受了伤,最后只好恨恨地丢下一句:
「好啊!随便妳,我乐得轻松。」说完就坐下来生闷气。
勿药也不再多说,转身就走出去。
等到勿药走出大门,一律才气闷地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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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我有错吗?」一律不爽地蹲下来。
「这女人不好伺候喔!替她出头她谢也不谢一声,还把你臭骂一顿。」大正下评语。
「话不能这么说,她应该是真的为一律想吧!只能说你们价值观不同。」
小美看向海清:「你干嘛为那个女人讲话?」
一律瞪了小美一眼:「什么叫『那个女人』?」说完站起来面向海清:「我和她价值观哪里不一样?」
「你不认为打人是错的,她却觉得要用更文明的方法解决,这不就是差异吗?」
一律思考数秒钟:「你是说我是野蛮人,她是文明人吗?」
「啊!你听出来啦!」
「你欠扁!」
「对啦!说不定她就是这么看你的,觉得你只会用这种手段解决问题,跟你无法沟通什么的,谁知道!」
其实昨晚一律生气归生气,他还是有想过一遍勿药说的话,老师不高兴的样子太可怕了,他不想再经历一次,而且奇怪的是,他可是为了老师才亲自出马警告那女生耶!不然他随便找几个人解决她不就行了。他明明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偏偏老师一开始表现出不高兴的时候,他就想干脆一古脑认错算了,管谁对谁错。而当老师放话说不教他了,他气得半死,但想了一晚,却还是想要老师回来,大不了道歉嘛!又不会少块肉。
「唉,你跟她落差太大了啦!」大正凉凉地说。
「那怎样?我发神经啊?变成她那样无聊的水准。」
「你大概讨厌你的家教讨厌得要抓狂了吧?」
「废话!臭老头请的家教我全都讨厌。」
「喔--」大正夸张地叫:「那我们为什么要逃课,在那个臭老头请的家教的学校门口痴痴等着某人?」
「我有求你们来吗?」
「横一呆,你离题了哦!我是问你,为什么你出现在她学校门口呢?」
「干嘛?我高兴,不行吗?」
小美站起来,跳到一律面前:「不行!你分明起了色心。」
「对一个平胸无聊女?神经!」
大正吃吃笑起来,他更想知道他的家教老师是何方神圣了,一律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可疑、可疑!
小美不高兴地嘟起嘴,海清则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律,三个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一律身上,看得一律乱不自在的。
「无聊!」
一律转身,正好看见勿药出校门,上了出租车。
一律匆匆伸手招了辆出租车:「跟着前面的出租车。」
其余三人虽然疑惑,却能以令一律措手不及的速度挤上同一辆出租车。
「喂!下次要跑先说一声好不好?」大正抱怨着。「见鬼啦?」
第二章
「为什么?今天你一定要说清楚!」眼前的女孩瞪大一双美丽的倩眼,全然无视正忙于酒吧开店准备的其它人。
贯谦叹气:「小苑,我们晚一点谈好不好?」
小苑却不答话。
交往了三个月,正在甜蜜期中的男友,突然说要跟自己分手是什么感觉?被人耍了,有气没处发,非得要问个水落石出,就是这种感觉。
贯谦拿起干抹布,开始检查起架上各样酒杯,准备调酒用具。「我不能丢下她。」
「『她』是谁?」
「我女朋友。」
「你没说!」小苑按住了贯谦正在擦调酒杯的手。「我们一开始交往的时候你没说你有女朋友。」
贯谦抽开手,继续擦拭。「我一开始想跟她分手,专心和妳交往,可是她……」
「她怎样?」
贯谦抬眼看小苑,又匆匆低头,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摇摇头。
「说啊!干嘛吞吞吐吐!」
贯谦停下手里的动作,发挥自己一百分的演技:「希望妳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像下了决心般的抬头,定定望住小苑:「她曾经自杀过,幸好发现得早,不然现在……」心有余悸地摇摇头。「我不能再对不起她了。」
「那你就能对不起我?」小苑不满贯谦的解释,怒冲冲问。
望进小苑生气的眸子,贯谦道:「妳没见过她,妳不知道。」
勿药此时从门口翩然定进,柔弱清丽的气质引得在场人全都傻了眼,贯谦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口里却假装心虚地小声说了句:
「说人人到。」
小苑顺着贯谦的目光回头,只见一个白白净净柔柔弱弱的女子缓缓走近,越过吧台,站在贯谦身边,轻看了自己一眼,随即转身看着贯谦。
第一个冲击上小苑心里的感觉,是她从来没见过这样清灵的女子,纯净的气质强烈引起人的保护欲,如果贯谦说放不下的对象是这样的女性,那绝对情有可原,尤其对方又为他自杀过,只有狼心狗肺的男人,才舍得让这样美丽娇弱的女生皱一下眉头,而不急着拼了性命去取悦她。
勿药人到了,打量一下那女生,于情于理,她算仁至义尽啦!说起来这个女生算得上美人级的了,真不知道贯谦在想什么?山老鼠似的滥砍森林,小心有天遇到巡山大队,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得被判终生监禁。
贯谦可不满意勿药木头似的表演,在吧台下捏了勿药的手一把,勿药皱了眉头,轻声说:
「她是谁?」一副泪就快滚出眼眶的样子。
贯谦忙伸手抱住勿药,安慰:「妳别想太多,她是……她只是……」
使命感涌上小苑心头,让这样的女人流泪会遭天谴!「我只是他朋友,顺道经过来看看他。」
勿药看着贯谦,小女人似地问:「真的吗?她是不是……」
贯谦急忙道:「她说了不是,我不会再伤害妳了,我发誓!」
勿药露出浅浅的微笑,小声,却还是能让附近人听到的说:「嗯,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的。」
小苑尴尬地看着眼前安慰与被安慰的两个人,出声道:「我……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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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她很冷酷吗?」大正惊叹地看着眼前的美人,不用说,这一定是一律的家庭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