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障他的权益,她的要求他一个也不会答应,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再不硬下心肠,哭的人就会换他了。
又哭了一会儿,左玦儿泪眼迷蒙的看见雷君毅只穿着亵衣,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坐在桌旁津津有味地啃着香酥鸡腿,丝毫不理会她这个伤心人,一时间愤怒取代了悲伤,她泄愤似的一把抓过他的外衫,孩子气地用来抹脸、擤鼻涕。
面对她的举动,雷君毅毫不在意,仍然大口嚼着鸡腿。一件纺绸外衫而已,这样的衣服他要多少有多少。
「这是什么?」左玦儿拎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冲着他摇晃,这张纸放在他衣服的内袋里,一定是很重要。
雷君毅微瞇起眼,扔掉手上的鸡骨头,拿起方巾细心地擦干净手和嘴,神色不善地向床榻的方向移近。
「这是什么妳看不出来吗?」不会吧?那是她自己写的留书都不认得?
「呃……」左玦儿仔细地研究起那张有些眼熟、看起来像是道符之类的东西。
「好像是我离家时的留书耶!」的确很像,只是她的留书没这么破,这张纸上甚至还有像油印之类的污渍呢!
「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是!」雷君毅的双手撑在床沿,有些生气地道。
「是就是啊,你生什么气嘛!」人家出走可以说是对不起他,但人家留书又哪里碍着他了?
「娃娃,妳没发现妳用的是什么字体吗?」他那轻柔的语气引导着某人逐渐走向死亡之路。
「小篆啊!还满好看的吧?那是我特别选的哦!那么多字体里我最欣赏的就是这种古典高雅的字体了。」看不清前方陷阱的笨娃娃兴高采烈地解释着。
「的确古典,也够高雅,但请问,左家有几人能看得懂?」她不会连自家人的底都不知道吧?
「呃……」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而她也终于知道他发火的理由了。
她这封信留跟不留基本上都是一个样,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就是等同毫无音信地离家出走!
「那……至少你看得懂啊!」
「妳就那么肯定我看得懂?」雷君毅又露出那种美美、但也假假的笑,笑得左玦儿心里直发毛。
「呃……雷家二公子玉树临风、学识渊博,怎会看不懂小篆呢?」娇躯略略后仰,她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是娃娃,我什么字体都懂,就是不懂小篆,妳说该怎么办呢?」雷君毅勾魂般的俊颜随着她的动作又向前移近了几分,两人近得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你不要离我这么近好不好?」他靠得太近使得她周围的空气转为稀薄,让她的大脑不太灵光起来,自然也就无法思考,无法思考也就没办法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不好!」想转移话题?他是能让人耍着玩的吗?「妳还没有回答我刚才提出的问题。」
「人家也不知道怎么办嘛!」左玦儿又快哭出来了。
他是大坏蛋,专门欺压善良的大坏蛋!
「妳不知道?」原本就狭长妖媚的双眼此时射出点点精光,惊人的气势排山倒海地向她压去。
「哇──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干嘛吓人家啦?」卑鄙小人!左玦儿再也承受不住他的刻意施压,吓得整个人又躺回床上。
「好,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可是妳说的。」雷君毅没有再进一步逼她,反而起身站在床前,并顺手把她拉起。「现在,先吃饭!」
结果那一夜,雷君毅用尽他所知道的各种方式和姿势,在不伤害到她的情况下爱他的白玉娃娃,让她累得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直到天色渐亮,她终于得以合眼时才想到……
为什么她用尽手段他都无动于衷,而他仅是半瞇着眼,甚至不用提高语调就能把她吃得死死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任凭他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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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就是左玦儿母丧百日内的最后一天。
一大早,左玦儿还处在昨夜纵情狂欢后的昏睡中,就被雷君毅抱着拜了天地、见了高堂。
两个时辰前,可怜的左玦儿还在奇怪自己为何要任凭雷君毅摆布,两个时辰后就被别人摆放在新房里的那张大红喜床上了。
「嗯……」她打了个秀气的呵欠,再伸了个懒腰,最后睁开一双明媚水眸……
这是怎么回事?她好像看见天亮了,不是白天那种完全的明亮,而是虽有些阴暗、却绝不是阴沉的那种灰中透亮。
她不会是把娘亲的百日给睡过去了吧?
而且,这个房间和睡着之前的也不太一样,到处都是大红色的装饰,一点品味也没有。
不过……现在不是参观房间摆设的时候,她的目的是否达成才是最重要的。
左玦儿正想下床看看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可她才一起身,一只铁臂立刻把她压回床上。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身边还睡着一个美丽的裸男。看他们两个光溜溜得一如新生婴儿的样子,哎呀,还真是羞死人了!
不过……还是得弄清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作势再要起身,谁知那个方才还酣睡的男人就老实不客气的压了上来。
「那么早,想去哪?」看不出这呆娃娃居然还有一个小优点──不赖床。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的,我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左玦儿羞红的脸蛋、娇嗔的语调,还真有几分新嫁娘的娇态。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想用最快的方法从雷君毅的口中套出今天是何日子。
「什么今夕是何夕?今天是九月初八。」这也值得她装模作样地打听吗?不过反正他该做的都做了,告诉她也没什么关系。
「九月初八?夫君,你确定真的没记错?」凡事不要抱太大希望,否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当然没记错!前天晚上我们俩待在床上玩了一整晚,妳以为妳能在短短一、两个时辰内恢复精神吗?」脑中回想起她娇喘吟哦的媚态,再看见被他压在身下有如上好白玉的完美娇躯,雷君毅的眼神立刻变得灼热了。
「呵呵呵!」太好了,娘,我成功了!左玦儿得意的笑着。
「什么事值得妳那么开心?」说出来他以后天天做。
努力地从那诱人的胸部抬起头,雷君毅决定不但要取悦她的身体,更要接近她的心灵,做个真正的好丈夫。
「你在做什么?」他的头虽然是抬起来了,可是他的手却探入了她更重要的女性地方。
「我在爱妳,看不出来吗?」
「不要,我要起床了。」那种累死人的经验让她心有余悸,现在她还觉得腰酸背疼呢!
「不急,我们待会再去给爹娘敬茶也不迟,妳先把我喂刨吧。」有他在,没人会笑她是赖床的懒媳妇的。
「为什么要敬茶?」左玦儿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看来妳还真的是睡胡涂了。昨天早上我们俩拜堂了,妳该不会是忘了吧?要不然我们为什么睡在这么俗气的房间里?」他的品味向来高尚得很。
「妳骗人!」一把推开覆在身上的壮健身躯,左玦儿吓得脸都白了。
方才没有把房间看仔细,现在四面环顾,果然处处贴着大红的双喜字,她不会是在睡梦中被人卖了吧?
「我为什么要骗妳?再说人证、物证俱在,我可没造假。连自己的婚礼也忘了,那是妳自己的问题吧。」不甘心被娇妻拒绝的雷君毅又厚着脸皮贴了上去。
「不是我忘了,而是我根本不知道!」气急败坏的左玦儿再也忍不住地朝他大声吼叫了起来。
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她犯了什么错让他死缠着她不放?
以前的事也就算了,清白的身子给了他她也不后悔,可现在他居然如此卑鄙、如此下流,先是累得她昏睡不醒,再趁她神智不清时设计她拜堂,丝毫不理会她的心情、她的想法。
「我恨你、我恨你!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左玦儿一对小粉拳不断地往他光裸的胸膛上招呼,但她那点力量对他来说无异是蚂蚁撼大树。
见雷君毅不痛不痒的,她也不打了,索性趴在床上放声大哭,把这些日子所累积的不满、委屈全爆发出来。
以前在家时,唯一贴心的娘亲长年卧病在床,家人虽对她不错,却总认为她说「是」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根本不曾听过她的意见,她就是不想当个只会说「是」的木头娃娃才有独身的打算。
现在可好了,遇见一个大恶棍,打乱她的计划不说,还不顾她意愿用计娶了她,好恨哪!
「呜、呜……」她不要啦!
「好好好,是我不对,妳不要哭了好不好?」看她伤心欲绝的模样,雷君毅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本以为她发现事情真相只会闹点小脾气,哭个一、两声也就没事了,她反弹之大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