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妳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总之,妳给我听清楚,妳不准再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妳听见了没有?」严政厉声教训她。
「我说过我不是要自杀,我只是一时头昏了,才会多吞了几颗药而已。」叶伶无奈的重复。
「如果妳不是伤心得无法分辨,就是妳下意识的想要解脱。」严政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她微微一怔。
「叶伶,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对妳说什么,可是妳千不该万不该对自己的生命如此大意,不管是为谁,都不值得。」他语重心长的说。
可是他知道,如果她真的铁了心,那么谁也阻止不了她。
「我没有想要死。」她只是再一次强调。
他叹了一口气。「我说妳肠胃不舒服,帮妳请了几天假。」
「谢谢。」
「伶,我真的希望妳快乐。」严政难掩落寞的开口。
「我知道。」她只是静静的回复。
很多事情,一旦过去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严政是如此,左鸿……也会是如此。
她看着自己插满管子的手臂,不知怎地只感到荒谬,她到底在做什么?
当初严政的背叛没有令她死去,那么现在左鸿也不会。
她不会再让自己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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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人影悄悄的进入病房内,低头看着床上的人。
该死的,她在干什么?为什么将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而他又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一听到她住院,就忍不住过来?
该死的!他再一次在心里咒骂。
似乎自从遇到她之后,他就不停的在诅咒自己。
看着她仍旧有些苍白的脸,他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脸颊。
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在开口说爱他的同时又跟别的男人一起?她怎么可以?
叶伶在睡梦中感到一阵悸动,然后她睁开眼。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迎接她的会是他带着恨意的眼。
她马上一缩,将身子往病床里面靠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声音微微颤抖的问道。
左鸿怎么也没有想到她醒过来的第一动作竟是对他退缩,好似他是十恶不赦的坏蛋。
「妳怎么这么说?怎么说我们也好过一阵子,我关心妳也是应该的。」他的柔情瞬间消失不见,心中的挣扎都在看到她冷漠的眼神时,消失殆尽。
叶伶对他熟络的话语没有一丝反应,因为他嘲讽的眼神反应出他的口是心非。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如果她心里还有一丝期待,也因为他刚刚的话而消失了。
「不想见到我?这真是妳的真心话吗?」他坐在床沿,伸手抚过她的脸庞,动作是如此的轻柔,可是他口中吐露的话语却是完全相反的刺人。「妳难道不记得,曾经妳是如何的在我身下呻吟,妳是如何的热情回应我的爱抚,妳是多么渴望我的碰触?妳确定妳不要见到我?难道妳不想再一次感受那股喜悦?」他说着手就往她的身下抚去,得意的看着她在他的手中颤抖。
「放开我!」她用着虚弱的声音对他吶喊。
「放开她!」从后头传来的声音令左鸿的动作停止。
他转头,眼神瞬间冷冽。
「想不到妳还挺厉害的,连住院了,也有办法找到男人。」他起身离开她。
严政不悦的皱眉,虽然他不清楚怎么回事,可也知道左鸿还在生气,尤其他现在说出的话,目的根本就是想伤人。
「左鸿,人在愤怒时说出的话句句都伤人,我劝你最好谨言慎行,否则将来当你想收回时,就会悔不当初。」
左鸿这时终于正眼看向严政,第一次正眼望着这个男人。
「我跟她的事,没有你说话的份。」左鸿冷冷的看着严政,他比他想象中的更好,曾经他以为叶伶过去的男人是个笑话,但现在他却无法昧着良心对自己这么说。
严政的眼神清澈,一点都没有畏惧的望着他。
「左鸿。」叶伶起身的动作非常不顺畅,还顿了一下。
「我就说吧,妳活该。」严政有点无奈的助她一臂之力,可嘴巴没有轻饶她。
叶伶直起身子,望进左鸿的眼。「我想那天晚上你已经说得很明白,我也听得很清楚了,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说的了,请你离开。」
「没错,我对妳是没什么好说的。」冷眼看着她,却在心里咒骂自己,他竟然笨到来这里,来这里看她跟其它男人亲热,他第一次了解到何谓后悔。左鸿转头看向严政。「这样的女人,送我我都不想要,你喜欢就拿去吧。」
严政的脸色微变。「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再说出更多的浑话,否则将来你要吞回去的话就更多,而那时,我绝对会很乐意的帮你。」
左鸿没有回答,头也不回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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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敲了下门。「总经理,一位严政先生找你。」
「请他进来。」但是他心中纳闷着不知是谁。
直到严政走进来,他才恍然大悟。
「不知你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
「来者是客,你这样的态度让我很难跟你说话。」严政忍不住摇头,有些理解为什么叶伶怎么都不愿意再和左鸿有交集,因为一旦他否定一个人时,那个人连话都很难说出口。
左鸿皱起眉头,不过他仍是捺住性子。「我不认为我跟你会有什么好谈的。」
「没错,如果不是为了叶伶,我跟你是没有什么好谈的。」
「我跟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左鸿态度强硬的说。
「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你现在说的浑话越多,你要吞回去的话就会越多。」严政倒是满优闲的,基于某种理由,他会很高兴看到左鸿接下来的表情。
「你自以为很聪明吗?」对于严政的出现,左鸿感到非常愤怒,他不喜欢他脸上的笑容,更不喜欢他自以为了解一切的表情。
「不,我如果够聪明,就不会失去叶伶。」
严政出乎左鸿意料的回答,令他终于专注于他的话。
「你想说什么?」
严政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左鸿,那天你误会我跟叶伶了。」他开门见山的说,完全不介意是否会惹恼左鸿。「你知道我是叶伶的第一个男人吗?」严政嘴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够了!」左鸿用力一拍桌子。「我对你跟她的事情没有兴趣。」他握紧拳头,克制着自己要往他脸上揍一拳的冲动。
严政脸上的那抹笑,令他胸口的火不断升起。
对于他激烈的反应,严政露出一丝有趣的笑意。「你难道不应该等听完所有的话再发火吗?左鸿,我不是生意人,不过,依你这样的表现,如何跟人谈判?」像是存心要气他似的,严政火上加油的说着。
「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如果这就是你要说的,你可以走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严政应该早被左鸿的目光给千刀万剐了。
「我还没说完,今天来没把事情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严政收敛笑容。「我不知道在你眼中叶伶是个怎样的女人,我也不知道你跟叶伶之间究竟怎么回事,可是我想告诉你,我跟叶伶交往了五年,这五年之中,我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男人。」严政严肃的望着他,眼中没有一丝玩笑。
「你想说什么?」左鸿望着他,怀疑他话中有话。
「我想说的是,我不知道你到底听到了什么,又或者以为了什么,可是,在你之前,我是她唯一的男人。」
「所以?」
严政摇头。「我已经够愚蠢了,想不到你比我还愚蠢。左鸿,叶伶从来就不是花心的女人,她甚至是我碰过最专情的女人,一旦她爱上一个人,就会倾尽一切的付出,而那个男人绝对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你是要来跟我炫耀你是她爱上的男人?」左鸿双手紧握,用力的忍住才没有对着严政打过去。
「叶伶爱的是你,你这个白痴!」严政终于受不了的对他大吼。
「她跟你说的?」
严政无法相信左鸿竟然迟钝到这般地步,他不是情场浪子吗?为什么这样简单的事情他都看不出来?他今天是不是来错了?是否左鸿对叶伶并没有他以为的那种感情?
「左鸿,叶伶那天不是生病住院,她是自杀,她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药。」
轰隆!
左鸿一时震惊得无法反应。「你……」
「不是我,左鸿,是你。」
「什么?」左鸿只能接着他的话反应。
「那天我跟叶伶想来找你解释误会,却在你的门口听见你说的话,听见你说对她不过是玩玩而已,听见你说她跟其它女人一点差别也没有。」严政看着左鸿恍然大悟的表情,知道他已经回想起来了。「然后那天晚上,她吞了整瓶安眠药。」严政沉重的陈述。
左鸿完全无法置信,只觉得一切事情都变得很不可思议,他说得怎么好像是天方夜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