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误上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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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页

 

  她若是这样的妻子,她会憎恶自己,而那也表示寒漠的心仍旧没有她。

  「这是我自己的仇恨,该由我自己承担。」

  「我是你的妻子。」

  「未过门的。」他……他说了什么话,感觉到以柔僵硬的身子,他万分气恼自己。

  她原谅他的一时失言,她知道他心情不好。

  「你今天该带我去祭拜伯父、伯母的,他们两老若知道我们要结婚了,一定会为你高兴的。」

  他猛然推开身上的以柔,奔至酒柜旁,一口喝下仅剩三分之一瓶的烈酒,喝光后他愤怒的将空瓶甩向窗户,霎时玻璃的破碎声在宁静的空间响起,仿若当年水晶灯的破碎声。

  「他们不会的,他们在控诉我的不孝,父亲死不瞑目的样子是在告诉我要时时刻刻记取他的惨死,要替他们报仇,而我……却做不到。」

  以柔紧紧的抱住激动的寒漠,「这不是你的责任。」

  「我是他们的儿子,我就有责任。」

  「我相信伯父、伯母不会希望你为此自责的。」

  「妳不是寒家的人,妳不懂。」

  她再次被他的口不择言所伤。难道寒漠真的只愿表面上拥有她,而不愿交付他的真心吗?

  「我知道我不是。」也许永远都不是。

  寒漠极度的懊恼,但安慰的话到唇边始终说不出来,他拿出另一瓶酒,无奈的开始猛灌。

  「寒漠,别封闭你自己,一旦你封闭了你自己,也是封闭了我啊!」

  这样的寒漠令她好心痛,她的寒漠是任何事都打不倒的,他的字典里是没有输、没有沮丧、没有懦弱的,但眼前的寒漠,她几乎快不认识了。

  「你该离开我的,我不该娶你,不应该……」他希望以柔拥有幸福,而这是他无法给的。

  「你舍得放下我吗?」

  「我……」他不语,只是埋头喝着烈酒。

  「告诉我。」她抓着他手臂,坚持寻求答案。「难道这段日子对你毫无意义吗?我们一起欢笑、一起布置我们未来的家,我们不再是相对无语,我们有说不完的话,甚至促膝长谈到凌晨,你还对我笑,是真诚的笑,你不记得了吗?我记得很清楚,为此我感动得痛哭流涕,你直说我傻,说这辈子都会对我笑,笑到我受不了的喊烦。

  「你骗我,寒漠是个骗子,笑是要发自内心的,你的心根本容不下我,你的笑不真诚,你是骗子。」

  「对!我是骗子,离开我。」

  「我不要离开你,我要你为我改变。」既然再次选择了他,她绝不轻易放弃。

  「寒漠是绝不为任何人改变的。」

  「你又骗人,你为你的父母改变,变得没有自信,不肯给我们的未来幸福,若你的父母是希望你如此的话,那他们就不是好的父母。」

  「你闭嘴,我不准你污蔑他们。」他狠狠的瞪着她,龇牙咧嘴的道。

  她竟然在跟死人吃醋,跟寒漠死去的父母争宠,虽然不应该也没有必要,但寒漠明显的只为父母,还是令她有点难过,她活生生的陪伴他身旁,竟比不上已死去多年的人。

  「我不是有意对他们不敬的,对不起。」她看着寒漠依旧狂饮着烈酒,于心不忍的阻止。

  「寒漠,别喝了。」

  「别管我。」他只是轻轻一甩,没想到以柔却跌坐在地,他紧张的扶起她,随即又像她是毒蛇猛兽的放开她,继续喝着他的穿肠毒药。

  「喝酒并不能解决事情。」

  「它能让我忘记痛苦。」

  真的能吗?以柔也拿了一瓶酒,想也不想的仰头灌下,喝不到两口,她立即吐了出来,并咳声连连。

  「你在做什么?」他要抢下她手中的酒瓶,以柔却死抱在胸前不放。

  「忘记痛苦。」

  该死!「给我。」

  「不要!」

  「于以柔……」

  就算他连名带姓喊她,她也不怕、更不给。「你喝我就喝。」

  他火冒三丈的怒瞪以柔,以柔也不甘示弱的怒瞪回去,他忿忿不平却又无可奈何的丢掉酒瓶,以柔也学着他丢掉酒瓶,他点了烟,烦躁的一根接着一根,以柔也拿了根烟,他眼明手快的夺下。

  「你又要做什么?」

  「你抽我就抽,老是吸你的二手烟,我早晚有一天会得肺癌,既然你要害我得肺癌,我也要害你。」

  寒漠熄掉手中的烟,咒声连连。他竟被一个女人吃得死死的,他要反击。

  他将以柔推到门外,「砰」的一声锁上门,任凭她在外面捶打,他硬是铁了心不开门。

  「寒漠,你开门!」

  「走!」

  「你除了叫我走,你还会说什么?我知道你怕控制不住自己伤害我,所以才叫我走。也许你认为这是对的,但我可不这么想,你把我开在这扇门外,而你的心也把我驱离在外,这才是伤害我最深的。」她不放弃的敲打着门,纵使手已红肿也不停歇。

  寒漠直爬着头发,愤怒的拳击向门板,「别再敲了,你走!」他不管怎么做都会伤害以柔吗?

  「开门。」她很坚持。只要寒漠肯开门,表示他的心还肯让她进驻。

  寒漠只是望着窗外的树影摇曳,想起那一夜也是这样的夜色,尖叫的母亲、惨死的父亲,他不配拥有幸福……他不配!他强迫自己不理会以柔的哀求,纵使他的心在揪痛。

  「你若不愿意开门,我就走……但我这一走,便是走出你的生命,你认为值得吗?」

  「我不接受或胁。」他狠下心。

  以柔无力的靠在门板上,无声的泪水叙连着她的伤悲,不知过了多久,门依旧紧闭,她只能绝望的离去。

  ***

  以柔伤心的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她急促奔下楼梯,根本没注意到恋恋就在眼前,一把撞上了她。因为冲击力,恋恋整个人向后倒下,眼看她就要滚下楼梯,就见恋恋一手按住楼梯扶手,整个人一跃而上到二楼地面。

  以柔如释重负的跌坐在地,吃惊的望着恋恋有如体操选手的优美动作。她差点就吓昏了,她以为恋恋会滚下楼梯的。

  「以柔,别担心,我没事。」

  恋恋扶起以柔。若是别人早滚下楼梯,非去掉半条命不可了。

  「对不起!我……」泪珠不争气的再次滚下。

  「寒漠又惹你伤心了?」

  「没有,是我自己的错,真的不关你二哥的事。」

  「别费心在我面前维护二哥的形象,我太清楚他的嘴硬。」也许她不该叫以柔在这敏感时刻来找寒漠。

  「恋恋,寒漠也许真的一点也不爱我。」在体认他对她的好后,她更怕失去寒漠,而他真的在乎她吗?

  「不要放弃,一个不懂爱的人,一旦他付出全部的爱,便是一生的至死不渝,你要加油,挣得你自己一生的幸福。」她不放心所以跟了过来。

  「我根本不奢望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她好没用。

  「相信我,二嫂,寒漠不会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恋恋拭去以柔的泪水,同时警觉的瞄到一楼窗外有黑影闪过,她快速的环视了一圈,心底立即有了个谱,并在灭音手枪击中她前,拉着以柔滚至沙发后。

  瞬间,一、二楼的灯火全灭了,恋恋俐落的掏出一把灭音手枪,认真的眼神不敢有丝毫松懈,她太明了这强烈的杀意只为她,这群已将生命交付撒旦的死士,只求将子弹送入她胸口,他们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错放一人。是天意吗?今天是父母的忌日啊!

  她一手安抚似的握着受到惊吓的以柔,她凭着依稀的月光,灵敏的耳力,迅雷不及掩耳地站起身,轻易的解决了两个杀手。

  随即她又翻滚至沙发的另一端,食指放到嘴前,无声的请求以柔别尖叫,要是以柔一叫,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便会将以柔打成蜂窝。

  她估计杀手约有二十人左右,个个都是黑衣蒙面,手持灭音手枪。他们的目标是取她性命,不是她死就是他们亡,这些死士的思维已被药物控制,他们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杀了她!她只是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她一个人对付他们本是绰绰有余,但这些死士杀人不眨眼,她怕以柔遭受无妄之灾。以柔连最基本的自卫能力都没有,就算不被子弹射中,光是四处流窜的流弹也够她胆战心惊了。

  以柔两手紧紧的捂住嘴,她再笨也看过黑社会电影,虽没有枪声,但沙发上的弹痕清楚的告诉她这是怎样的一个危险情况。

  她知道自己不能拖累恋恋,没想到恋恋身手如此俐落。寒漠曾说过恋恋的能力不是任何人能想象的,她现在才明了其中的道理。

  寒漠……有杀手同样在狙击寒漠吗?他怎么办?他会有危险吗?他能保护自己吗?担忧的泪水不停夺眶而出,恐惧在心中翻涌着。他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她无言的祈求着,二十四年前也是如此吗?不……

  恋恋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她扯掉胸前一颗钮扣,往前方的骨董花瓶打去,剎那间,花瓶在枪枝的扫射下变成一堆碎片,而恋恋趁这空档,凭着绝佳的耳力,分辨出敌人的位置,弹无虚发的又解决了三人。花瓶的破碎声会引来寒漠,这是目前她迫切期盼的,她需要寒漠来保护以柔,她才能专心的对付这批训练精良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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