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严母要求家人以后要尽量准时回家吃晚饭,因为她希望家里热闹有生气。
这对严奕峰来说是个煎熬,因为他得天天看着萧秀珍那张可恨的脸,还有哥哥那看起来非常无辜的脸。头一天,他吃了两口就放下碗筷,害严母好担心。
「儿子啊,你是不是不舒服?」
「是的,妈,我很不舒服!」
骆佳雁暗暗踢了他一脚,他才闭嘴。
「真的?哪里不舒服?」
「妈,您别担心,奕峰他是胃有点不舒服,吃一点胃药就好了。」骆佳雁说。
「真的吗?那以后请管家阿姨菜要煮清淡一点,好不好?」
「是啊,妈,最近的菜好像太油腻了,我也觉得好想反胃。」萧秀珍说。
严奕峰和骆佳雁不约而同的看向萧秀珍。
反胃?难道她怀孕了?不可能,她没那么笨吧?偷腥遗忘了抹嘴巴,大哥已经不能生育了,她还不更小心一点?
「怎么?看着我做什么?」萧秀珍纳闷的说。
骆佳雁和严奕峰摇摇头,赶紧低下头,努力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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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间里,靠坐在床上休息,严奕峰的心情十分郁结,骆佳雁握着他的手,好言相劝、温柔的安抚他。
「别生气嘛,我们一定要沉得住气,你差一点就说溜嘴了。」
「我一看见哥哥的脸,就会想起萧秀珍对他的伤害,实在忍不住。」他叹气。
「你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吗?」她轻柔的拨着他的头发。
「嗯。但是,目前还没有什么动静,他们很小心。」
「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妳暂时先不要知道比较好,等一有结果,我一定会马上告诉妳,好吗?」
「好吧,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别忘了告诉我喔。」
「当然好啊。」说着说着,他又开始不安分了,一只本来围在她腰间的大手,缓缓向上轻揉她的背脊,然后又顺着她的身侧蜿蜒而下,大掌平抚着她的小腹,左右来回爱抚。
在小腹游移的手,试探的钻进她的衣内,然后悄悄的向上推进,抚摸着她柔嫩的肌肤,那种触感实在太美好,他的身体僵硬起来,稍事停歇,再往上探,他的手碰到了他夜夜梦寐以求的地方,虽然隔着内衣,还是能感受到它的柔软和丰满。
骆佳雁被撩拨得心脏狂跳、呼吸急促,她咬着唇,感官和理智不停在交战,他每一次的抚触都像是沾满了蜜糖那般甜腻,让她忍不住想俯身去亲尝,可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提醒她:时机末到……
他才想进一步卸除阻隔在他们之间的障碍,她倏然惊醒,一把推开他,身体的波涛仍在汹涌,她气息不稳的说:
「对不起,我……还不行……」
「什么时候才行?!」他有些恼怒,因为每次都在紧要关头被泼一盆冷水。
她清楚的看见他眼底的不耐,抱歉的望着他说:
「我们目前还是『情人关系』嘛,对彼此的了解还不够深入,我们应该再多些时间相处,如果贸然就……」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
「好吧,除了『时间』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我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快告诉我,还有哪些?」
「还有妳大嫂的问题,我希望等那件事有了结果,我们再考虑是不是要建立另外一种『新关系』,好吗?」
「这算是条件吗?」他捏捏她的脸颊。
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那我得再加把劲了。妳放心,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好了,谈心时间结束,我要去洗澡了。」她跳下床。
「我也要洗。」他说。
「那你先洗。」她说。
「我们一起洗!」他眨眨眼睛。
她瞪了他一眼,顺手拿起枕头,用力砸向他的脸。
「哎哟喂呀!」怎么每次都那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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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严奕峰洗完澡出来,发现床边的地毯上铺了一床棉被和枕头,骆佳雁靠坐在床上看杂志。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还不快谢谢我,我帮你铺床呢。」她笑。
「什么?叫我打地铺?」他不敢置信,怎么才洗了一个澡,世界全变了?
「对啊,我是为你着想,每天半夜都冲冷水澡,万一感冒了怎么办?」她拉高棉被,盖住半张脸在偷笑。
「骆佳雁,妳好可恶……」
「不然,床让给你,我睡地铺好了。」
「本来就应该这样,老公是天,老婆是地,妳没听过吗?」
「什么?」
「好了,快下来,我累了,我要睡了。」
骆佳雁本来要让的,可是,临时又反悔了,说:
「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你怎么还会有这种八股的『大男人』观念。」
「那就一起睡吧。」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不要。」她想了想,说:「我们来猜拳!」
「啊?」
「猜输的人睡地铺,一拳决定。」
「好啊,来吧。」
结果,骆佳雁出布,严奕峰出剪刀,她输了。
「耶!赢了!」他跳起来。
「讨厌,我还以为你会出石头呢!」她嘟嘴。
「呵呵,愿赌服输喔,晚安了,亲爱的『情人』。」他开心的跳上床,还故意在床上弹了好几下。
她只好嘟着不情不愿的嘴,睡在地铺上了。
但是隔天清晨醒来,她发现自己又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了。
跟往常一样,仍旧有一双毛手毛脚缠着她,说「毛手毛脚」真是不为过,因为他的手臂上真的有好多寒毛,脚上的更是吓人,她常常取笑他是「未进化完全的祖先」,他当然就立刻扮起猩猩脸,每次都逗得她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原想拔下他手上一根寒毛的恶作剧想法,在想起他的好处,又感受被他环抱的温暖下,打消了,睡意缓缓向她袭来,于是,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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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秀珍从妇产科诊所走出来,她的脸色看起来非常苍白,而且额头上还冒着冷汗,挂着皮包的手也不停的颤抖。
刚才医生竟然跟她说:「恭喜!」
去他的恭喜!她在心里暗骂。此刻,她最想见的人就是谢在戎,不但想见他,还恨不得掐死他,竟然害她怀孕了!
她巍颤颤的走到停车的地方,手上的遥控器好像在跟她作对似,按了好几次都没反应,她气得将遥控器摔到地上。
当她气急败坏的回到公司、回到办公室,谢在戎却不在。
抱着一肚子怒气却无处可发的她,气得将谢在戎桌上的文件、文具、摆饰全扫到地上。
这时候,他进来了,看着满地的狼藉,还以为「东窗事发」了。
「总经理,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这全都要问你!我不是叫你要小心一点吗?为什么要害我?!」她边吼边摔东西。
「我害妳?」谢在戎刚开始摸不着头绪,后来才会意过来。「妳是说……」
「废话!不是你害我还有谁?!」她捡起一本数据夹往他头上砸去,他迅速蹲下,躲过一劫。
「我……对不起,那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说啊!」
「我、我想,赶快拿掉吧。」
「什么?!你叫我拿掉?!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
刚才回程的路上她想着各式各样的解决办法,最后一个是离开严家和他共组家庭,没想到,他连想都没想就要她拿掉,那表示,他根本没有想过他们的未来,这让她好寒心。
「总经理,犯不着为了这件事放弃妳现在拥有的一切吧?」
他很紧张,怕她就此赖上他。若不是为了金钱和权势,三十岁的他怎么可能冒着危险去招惹大他五岁的已婚妇女呢;更何况她的脾气又那么坏,他也常常在心里为严奕安叫屈,因为,她实在太难伺候了。
「只要你愿意,我就不在意。」她拿出最后的自尊心了。
「总经理,这……这不是个好办法,妳一定要详细的考虑。」
「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吗?」她又抓起一个笔筒砸过去,这次不偏不倚砸在他额头上,他怪叫一声,却不敢喊痛。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我再找你算帐。现在,立刻滚出我的视线!」她咬牙切齿的又把一个茶杯摔得粉碎。
谢在戎扶着肿痛的额头,带着满心的愤怒,迅速离开那个杀戮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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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前,严奕峰找了一家征信社,要他们二十四小时盯着萧秀珍和谢在戎的行踪。
征信社拍到了他们数次相约去宾馆的照片。
虽然有他们进出宾馆的画面,可是,他们都是一前一后的进去、一前一后的出来,这样的证据还不够充分,所以,严奕峰只好继续按兵不动。
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萧秀珍的劣行终究掩盖不住。讽刺的是,证人就是她自己,因为,征信社拍到了她去妇产科诊所的照片,护士小姐说她已经怀孕了。